革命和造反都要死人,既然造反了,那麼便各憑本事。沒有那個本事,那麼就等著有本事的人來革命,革掉一切以他為敵的暴力分子,創造和平美滿的國度。
趙爾豐在書房中思考了一個小時,才下定了決心:決不能讓剛剛誘捕的保路運動主要成員再次有釋放的機會。最好是直接梟首示眾才是最好的威懾,先前是殺少了。
不但四處都發生了保路運動攻占州縣,更可恨的是王離卻安然無恙經營了敘州一個月,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他竟然不知曉,說明王離並非鍾穎所想的那樣,隻是一個大老粗,其身邊定然有高人在指點,唆使他封鎖消息。
而且蒲殿俊、羅綸等九人在趙爾豐誘捕,使得撲滅的火焰再次高漲,加上王離成功奪取並能穩定敘州一府,雖沒四處出擊,但王離卻是實力最強大的一股。
整個四川造反派中都知道,能把消息封鎖起來而神不知鬼不覺經營一個月,並且整合敘州府的地方穩定。顯然他通電,那是他已經有了把握。
翌日,趙爾豐親自簽署了殺蒲殿俊、羅綸等九人的命令,於菜市口槍決。這道命令一下,整個四川軍民勃然大怒,大罵趙爾豐已經喪心病狂了。
這樣一來更是沒有和解的可能,而是加深了保路運動幾十萬人的憤怒。蒲殿俊、羅綸等人死後,其人頭被懸掛城門,在趙爾豐眼裏,這樣更能堅定他剿滅各地保路造反軍的決心。
作為大清的臣子,為保大清江山社稷,他要做一回鐵血都督。
命運就是如此簡單,也許是曆史開始轉動它的輪盤,改變著曆史的變更。蒲殿俊和羅綸本不該死,可是因為王離橫插一杠子,反把兩位四川第一任軍政府都督玩完。
現在朝廷也是焦頭爛額,大英帝國駐華大使如今已經開始向朝廷施壓,必須嚴懲王離。同時還要朝廷給他一個交代,並且大英帝國想要借助這個機會,打算把西藏納入勢力範圍,從而達到稱霸世界的帝國主義的野心。
至於如何解決,目前不是王離所要關心,他隻關心這一畝三分地,然後溯著岷江而上占據犍為縣,作為敘州的西北門戶。作為敘州的東大門南溪則是重兵把守,南溪又是從重慶而入敘州宜賓的東大門,也是長江必經之地,其戰略對於敘州來說很重要。
大英帝國若想進攻敘州,必然經過長江而自宜賓登陸,那麼南溪必然是王離必然重點經營的戰爭要地。而富順則是敘州產鹽的主要地區,即昌隆縣西部和富順縣北部地區交彙便是自貢出鹽的地方,這可是主要經濟來源之所。
富順縣自公元567年建縣至今,已經走過了1442年的漫長曆程,是中國井鹽的發祥地之一,後世自貢市的第一口鹽井——富世鹽井就誕生在這座古老的縣城,曾因鹽業、農業並盛而富甲全川,被譽為‘銀富順’。
它還是沱江貫穿全縣而入瀘州長江口,地理位置同樣重要。不過若是防守嚴密,同樣難以攻克,四川號稱天下最難征服的地方,也是最調皮搗蛋的地方,源於是山道崎嶇,懸崖奇峰林立,大詩人李白也不會長歎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感歎了。
當然,古往今來都流傳一句:“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平蜀未平”的美稱。四川的難治可想而知,然而四川有號稱天府之國,富甲天下。源於四川平原,狹義講便是成都平原,都是高產糧食的主要地區。
四川的排外也是出了名,在明末清初,滿清剛剛平定,在那些鐵杆漢奸及其滿清八旗兵進攻四川後,屠殺四川千裏無人煙,赤地千裏,不過在趙爾巽這個滿清奴才編撰的清史稿中美化了,黑鍋讓張獻忠背了起來。
兩百多年的發展才有今天的四川,以一省的賦稅支撐三省的軍政開支,雲南便是四川在支撐著其財政的支出。可以說雲南四川是一個共同體,又處於邊境地區,每年的撥款都是用四川省財政來養活雲南一省。
現在雲南錫良不知道會不會引兵入川,錫良和趙爾豐等人都是大清的鐵杆封疆大吏,在他人眼裏壓力蠻大,除了這裏,貌似周圍的鐵杆大臣也不少,湖北的端方也是一個鐵杆,不過在曆史上好像在援川的道路中被下麵的小弟幹掉。
由此爆發了武昌起義,辛亥革命的起始點,其後擴散到各省的連鎖反應,苟延殘喘的朝廷終於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