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萬裏隨雲過大漠塵飛夜驚魄
兩人一前一後前進著,孤單而又祥和。
黃泉在沒有進入這沙漠之前,他本以為沙漠本該是如王清離的詩中寫到的一樣“碧海青天”,可是沒想到的會是這樣的漫無邊際和絕望寂寥。他腦海中一直在回想剛才的那個夢,他心中斷然是不希望王清離所說的話是真實的,他知道,如果沒有了王洛陽,那麼,他接下來的路將會很不好走。
沉默了很久,黃泉終於開口了:“我是由於太累了,才會那般死沉地睡著!”他好像在懺悔自己不該丟失那一段空白的時間來留下王洛陽一個人來麵對,因為知道他睡著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王洛陽說:“我又沒有責怪你什麼,多說也隻是浪費氣力之事!”
王洛陽越是這樣說,黃泉也是覺得心中有愧於他,但是聽到此話,他也隻有聽從王洛陽的話不多說了。
兩個人的旅途,總要有一個話題來打破沉寂,黃泉有太多疑問,但是都隻能咽在喉裏。他知道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一天的行程幾近尾聲的時候,王洛陽轉過頭來說:“快入夜了,要小心一點周圍的動靜!”
“怎麼?”黃泉問。
王洛陽輕輕搖頭說道:“沒事,跟緊我就是了!”
黃泉一直在離王洛陽隻有一步路的地方,他怕跟得太遠會失去他的方向,又怕跟得太近會突然發現王洛陽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
天空中被染紅的那一部分徹底消失了,這就意味著,已經徹底入夜。
才剛入夜,黃泉便感覺到這片大地的遠方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蟄伏著,因為他聽到由遠方傳來的一陣聲響,那聲響如戰馬奔騰,鐵蹄疾疾,像是踏破了整塊沙漠的半邊天一樣聲勢浩大。或許不是傳來,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自己的方向疾馳而來,那氣息甚至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黃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王洛陽問。雖然看不見王洛陽臉上的表情,但他肯定王洛陽也聽到了那如雷一般低沉狂吼的聲音。隻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他十分平靜。果然,一直在風波裏來去,這些危險他該是早就司空見慣了吧!
“沒!”黃泉雖說此話,但是頭皮卻在發麻。在王洛陽身邊,他應該不怕才是,隻是有了剛才的那一場夢,所以,他已經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你不怕嗎?”王洛陽問。黃泉無法說出自己很害怕,所以隻有不答話。
前方出現了一束光,仿佛從蒼穹之上直射而來。沒錯,那危險的氣息便是從那束光之中發出來的。那光來自於來的人手上舉著的火把,明明隻是火把,但為何竟有如此穿透蒼穹之力!難道真是仙力所在嗎?
可是那群人,並不是他在夢境之中所見到過的,他們同樣白袍裹身,有種絕世而獨立的模樣。如果不是在裏麵沒有發現王清離的身影,黃泉幾乎覺得這兩次根本是同一撥人。“他們是誰?”黃泉有些驚慌地問。
王洛陽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他們是這裏的主人!”同樣也是極其淡然的語氣。
“主人?”這是是沙漠,難道沙漠也會有主人?是了,這樣的著裝怎麼看都是常年久居沙漠的扮相。
“他們要幹什麼?
聽到此話,王洛陽倒是一如之前的平靜又帶點戲謔地說:“殺我們!”
這一次,黃泉信了。因為他雖然從小學武不精,但是最少還是感覺得出他們周身的殺氣。
王洛陽望著黃泉說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
這句話讓黃泉莫名其妙,為什麼是因為他,那些都是王洛陽過去惹上的禍,之前他們素未平生,怎麼可能會與黃泉扯上關係了?
“什麼?”黃泉問。
“沒什麼!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王洛陽沒有說出口的一句話是,“就算我有事,也不會讓你有半毫損傷的!”但是這句話,王洛陽不會說。
眼看著人群向著他們越來越靠近,王洛陽甩開黃泉很長一段路程,徑直向那人群走去,他麵對這白光傳來的方向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讓我好好活著的!”言語中帶有一絲無奈,僅僅是很淺很淺的無奈而已,黃泉都發現了。
“洛陽殿下,如果你不進沙漠,便沒有性命之憂,老夫也並沒有要取你性命的打算,隻是你今兒自個兒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了!”人群中隻是傳來了這樣一道聲音,那聲音蒼老而遒勁,像極了黃泉夢中的那個鶴發頹顏的老者。或者,就是他!
“哼!我王洛陽做的事自然有我王洛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