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叫花子看什麼看?”一個在那守門的衙役見到張望的葉真,煩心的吼了起來。

如果是三個月以前,葉真會一刀砍了那個衙役。此時卻是落難之時,葉真也沒有了平日的戾氣。也怕節外生枝。便學著叫花子的樣子,抱著嬰兒往外走去。

剛一扭頭,葉真看到樹幹上有一個房屋的標記。這個標記非常隱秘,刻畫的又很淺,如果不是葉真的角度正好對著,根本就發現不了。

而見到這個標記,葉真欣喜若狂。激動的在樹下大笑起來。因為這個標記是小時候和妻子幽會的暗號,畫著房子,就是說她在城外十裏的那個觀音廟等著自己。

“這個叫花子莫不是有失心瘋?怎麼在那狂笑?”剛剛的衙役見到葉真的樣子,奇怪的問向自己的同僚。

“那叫花子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到是繼續給我說說,那望春樓的柳花姑娘最後怎麼著你了?別在這吊人胃口。”

見到衙役奇怪的目光,葉真驚覺自己失態了,索性裝瘋賣傻般往城外走去。剛出城,葉真就運起了輕功,用盡全力往觀音廟趕去。在全力的奔跑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能看到不遠處的破廟。想到能和妻子見麵,葉真不由得激動起來。

“柔兒,柔兒你在嗎?”離破廟還有五十米,葉真就喊了起來。跑到近處,卻一直沒有聽到回應。破爛的廟門緊掩著,好似在隱藏著什麼東西。葉真沒想其他,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推開了房門。

“柔兒,我是葉真。你在哪裏?”隨著房門的打開,葉真邊喊邊往寺廟裏邁,待見到裏麵的情形。葉真仿若被刺了一劍,呆立在原地。

柔兒確實是在寺廟裏,但卻是被捆綁著倒在血泊中,隨著身體的抽搐,明顯是還未死透,兩眼無神的望著廟門,仿佛在看著門口的葉真。嘴唇微張,好像要說什麼。

廟裏麵,有兩人在下棋。對葉真的破門而入沒有一絲驚訝,不知道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棋盤上,還是知道葉真會來。

好像黑白無常一樣的一黑一白,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多歲,頭帶圓頂帽,蒙著麵巾。穿著衙役的服裝,卻沒有任何的紋飾。隻是一條束帶纏在腰間。服裝一個是通體漆黑,背著一柄長劍。另一個服飾全白,手拿一柄長刀,刀尖上卻是滴著血。兩人此時正在下棋,各拿著和衣服對應的棋子,好像殺到激烈處,兩人全神貫注的盯著棋盤。

“葉真,通敵叛國,意圖謀反,誅九族,斬立決。我們和貴夫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日了。”

白衣服的人將白棋落入盤中,仿佛在自言自語般說道。

“你們就是江湖人稱黑白無常的黑白捕校?”

“不錯,葉兄台有何指教?”黑捕校的棋局仿佛陷入了死地,皺著眉頭,黑色棋子在手中左右的搖晃著,不知要放在哪裏。語氣顯得特別的冷。

“為什麼要殺柔兒?我的家人呢?”見愛妻倒在廟裏。葉真雙拳緊握,青筋猶如蜈蚣般爬行在身上,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白捕校將一枚棋子放在棋盤後,仿佛做了一件非常愉悅的事情。麵帶微笑的站了起來:“很抱歉,對於謀反的人,我們是發現就殺的,如果不是等你,你妻子早就和家人團聚了。”

“意圖謀反?誅九族?斬立決?好!我先殺了你們這兩個畜生。”家人全死的噩耗,讓葉真在野控製不了情緒,看著微笑的白捕校,葉真仿佛看到了陷害他的金遠東,又好像看到了不明真相就亂殺的皇帝。仰天怒吼一聲。揮拳便往微笑的白捕校打去。

如此憤怒的一擊,葉真用盡了十二分的力氣,拳未及體,拳勁已經先至。如果被打實了,無論是誰,不立即被打死,也會受到重傷。但白捕校縱身一躍,便已躲了開去。其速度之快,遠超葉真的想象,如此盡力的一擊,卻隻打到白捕校的影子。

“走狗,別躲來躲去,接我一拳。”

卻不想白捕校兩手伏在身後,仿佛捉弄葉真般,圍著不大的寺廟一直跑。根本就沒有交手的意思。一心想報仇的葉真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消耗自己的內力,隻是不停的追著。卻無意中踩到了地上的棋盤。正在苦思對策的黑捕校粹不及防,被棋子彈了一臉。

“嗎的,敢壞我棋局,我殺了你。”苦思沒有結果,又遭人破壞,下棋到這個地步的黑捕校跟著怒了起來。拿起長劍就往已經離開的葉真殺去。憤怒之下,用起了自己的絕學,《日光劍法》中的雷劍式。

劍一出鞘,便爆發出雷霆之聲。葉真發現後背有人偷襲,便想躲開,但要扭開身子,劍已經攻到了後背。如果繼續下去的話,葉真還未躲開,就會被穿成透心涼。

情急之下葉真往右邊斜跳而去,卻因為來的時候一直用的輕功,剛才追打白捕校時一直消耗的內力過多。導致內力之剩下三成,雖然避免被穿透,但左肩膀卻被刺出一個血洞。葉真在落地後順勢一滾,躲過黑捕校的後續殺著。

葉真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撐地,鮮血順著左臂蜿蜒而下。一直熟睡的嬰兒經過葉真的劇烈活動,也醒了過來,張開嘴不住的啼哭。

“這黑白捕校果然厲害,白的輕功卓越,黑的出劍速度堪比雷電,以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鬥不過三招,隻是可憐了這個孩子,要和我一起奔赴黃泉。”葉真喘著粗氣,看著兩人走來,心裏也慢慢冷靜了。心知比死的他卻為手中的嬰兒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