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默默地走回堂屋,卻見徐庶等人早已笑岔了氣。
“孔明,方才那是什麼動作?你當手裏提的是蘿卜呀!”徐庶不懷好意,直接點破。
“哎呦,咱們家孔明連夫人的手都不敢摸,還真是清純啊!”孟公威更是翻來覆去地看自己的雙手,滿臉痛惜。
“有道是,男女瘦瘦不親,你倆那是胖瘦,可以親的。”石廣元也一反常態地湊起熱鬧。
“話說,孔明,好像不曾見你如此害羞過,當真那麼喜歡她?”崔州平背對著微微臉紅的諸葛亮,一副我心了然的模樣。
諸葛亮自己也覺得有些難堪,回想起昨夜趁著酒勁倒還拉了一下月英的手,卻沒料到醒來之後更加尷尬,連“夫人”都叫不出口了。雖然不多,但也接觸過幾個女孩子,還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別扭。
盡管如此,也不能便宜了眼前這些損友,他們分明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太不厚道了。
“幾位仁兄,大清早的跑到亮這兒來添亂,若是閑得慌,倒是幫忙收拾收拾,難道都想喝西北風?”
諸葛亮順手將劈柴的刀斧遞給了徐庶,然後搶過石廣元手中的書卷,換成了掃帚。崔州平和孟公威見狀,立刻站起身來,一副坦然的模樣指了指角落裏的堆積物。
“孔明,嗬嗬,吾此番前來是特地給你送些好肉好菜的,你瞧,上等的豬肉!”崔州平提起一大串五花肉,笑得好不燦爛。
“就是,咱們孔明成家的第一日,怎麼能少了我的酒呢?”孟公威如是說,掀開了酒壇上的封口,屋子裏頓時充斥著一股醉人的清香,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眼前是上好的食材酒肉,諸葛亮卻視而不見,默不作聲地走到榻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州平兄,下一步棋應該走這裏,否則就要輸了。”
眾人不由地一愣,待反應過來之後,崔州平和孟公威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挺直腰杆,笑容可掬地坐回原處,優哉遊哉地重新下起棋來。
“陰招!”徐庶一臉嫌棄地看著兩個泰然自若的家夥,然後厚顏無恥地對諸葛亮賠笑道:“孔明,不要理會那些物質上的東西,你知道我的心意,滿滿的可以溢出來。”
“那真是麻煩元直用你那滿滿的心意幫亮劈些柴火來。”諸葛亮始終麵不改色,下棋的兩人卻笑得癲狂,而石廣元已經默默地開始掃地了。
另一邊,黃月英尷尬地站在窄小的廚房裏,根本幫不上忙,再加上小叔子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氣氛很是壓抑。她隻好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去換件衣裳。”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走出廚房又是一陣鬱悶,看著堂屋裏有說有笑的五個男人,竟然產生了抵製情緒。黃月英第一次麵對陌生環境感到如此有心無力,連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了。她向來不是那麼怕生的人,也很少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畢竟閑言碎語聽多了就習慣了,可為何今天總覺得事事不順呢?
馬拉個豆子的,好像剛剛穿來三國的時候都沒有現在窩囊,難道是我得了婚姻恐懼症?
盡管如此,她還是徑直地向他們走去,本是不知所措地隨處亂看,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黃月英疑惑地與“朱孔靈”對視,但見他眼中含著笑意,平靜如水,還有······寵溺的味道?
莫非這家夥眼光有問題?喜歡長成我這樣的?嗬嗬······
心中不免有些竊喜,她很自然地走到孔靈身邊,對眾人說道:“待會兒還請諸位留下來用膳,如不嫌棄,月英願意親自下廚。”她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畢竟連嘴刁的蕭夫人也曾經稱讚過。
還屬孟公威閱女人無數,一下子就看出了月英的不自在,想來新婚夫婦大多都是如此,便打趣地說道:“喲,弟妹親自下廚,咱們今日真是有口福了!”一聲弟妹,叫得那個親熱。
崔州平連連點頭,笑容非常詭異,“孟兄的口福向來不淺啊!”此話一出,隻見孟公威的臉色刷的慘白。
黃月英沒聽明白,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孔靈,孔靈會意,小聲地在她耳邊說:“孟兄的夫人······刀功相當厲害。”
聞言,再看孟公威的表情,她瞬間了然於胸,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放蕩不羈的男人背後會有如此強悍的老婆,那他得多憋屈啊!
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往往在不知不覺中建立,不知不覺中消除。
晌午時分,黃月英換上輕便的衣裳,大大地展示了一番,她的廚藝獲得眾人一致好評。
席間,徐庶嘴不閑著手不停地說:“月英做的菜真不錯,以後有地方蹭飯了。”
小叔子的臉色總算有些緩和,又好氣又好笑,“之前你也是這麼對我哥說的,幾乎頓頓跑到我們家來。”
徐庶厚著臉皮笑道:“孝平你還小,不懂這些,大丈夫應該不拘小節。”
“孝平,別聽他亂說,他會教壞小孩子。”石廣元幽幽地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