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雪兒?言心怡一聽這話便猜到說的應該是她未曾謀麵的林文景的妹妹林文雪了。據說當年她不顧公公的反對,硬是跟一個普通的公務員私奔了,聽說生活得很是幸福,難道出什麼意外呢?
文家月早就亂了分寸,焦急地看著素心,她就隻這麼一個女兒,雖說是不爭氣,可兒女是做媽身上的一塊肉,就是有些偏愛,但要割掉哪一塊都是會痛徹心扉的啊。這個女兒太過乖巧聽話,從小到大就沒有讓她操心過,因此,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也就少些。當年她執意嫁給那人,算是她從小到大唯一一次反抗吧!她離家出走之後,本天武功是派人找到了,想親自去把她抓回來的,別說是還沒有結婚,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們林家的小姐,又有誰敢說閑話?是文家月拚命阻攔的,這輩子她少有違背丈夫的意思的時候,可是,難得女兒如此地喜歡一個人,而且據說那男子原也不知道雪兒的身份,隻以為她是林家一個旁係分支的女兒,死了雙親,但家境還算不錯罷了。因此,她也放心地讓她去了。開始兩年她還專門派人去探過,得知她過得很是幸福,也就心安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文家月的雙腿一陣虛軟,頭也開始發暈了起來,身子便有些搖搖晃晃了,言心怡忙和素心聯手扶住了她。
言心怡趕緊將茶幾上的茶倒了一杯給文家月,文家月喝了幾口茶,總算鎮定了下來,又恢複了她林家夫人的架勢。剛才她一聽到雪兒的消息,失了常態,現在她得保持清醒,仔細地聽清楚,如果雪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是絕對不會放了害她的人的。
“說吧,怎麼一回事?”文家月深吸一口氣說道。
“是這樣的,夫人。”素心慢慢地說道。
“小姐她出嫁以後,我們也各自有了家庭,但我們幾個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雖是各自成了家,但一向都有信件往來,開始幾年還好,小姐的信上傳來的都是好消息,生活得很幸福,婆婆也待她極好,唯一的缺憾就是還沒有小寶寶。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到底年輕,再過幾年總會有的。可漸漸地,小姐的信越來越少了,也越寫越短。我本來想,這結婚了,又是普通人,這小事情也多,忘記寫信也是有的,起碼一個月也有一封,倒也沒有多想。但從今年過年後,竟是一封也沒有了。我越想越不對勁,就是再忙,也不至於好幾個月一封信也沒有,我又問了素琴她們,她們也正著急。可是她們幾都忙,抽不出時間去看看。剛好我反正是個家庭主婦,又沒有別的事情,就跟我老公說了一聲,按照以前小姐在信裏所說的地址找去了。誰曉得,誰曉得……”說到這裏,素心氣得滿臉通紅,淚水涑涑地直往下流。
“你倒是快說啊。”文家月急得不行了,看來女兒的婚姻是出了問題了,不過,好歹聽素心這口氣,人還是沒有事的。要不然素心也沒有這個心情一講一大串了。
“誰曉得那個畜生竟然在結婚,跟一個陌生的女人。我衝上去問那畜生‘小姐在哪裏’,他竟然說‘不知道’,原來一個月前他就跟小姐離婚了,而可憐的小姐,則身無分文地被他和他媽趕了出去。我到處找,終於在一個農家那裏找到了小姐,還是以前小姐曾經幫過那農家的忙,他們感恩,看小姐無處可去,身無分文地在街頭遊蕩才收留了她。要不然,還不知道小姐會怎麼樣呢?但即使如果,等我找到小姐的時候,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陷入昏迷中了。送到醫院去以後,醫生卻說她得了厭食症,一吃東西就吐,根本就是生無可戀,一心想死了。我在旁邊陪了好久,可小姐不說不笑,不哭不鬧,就跟一個娃娃一樣,別人叫她吃她就吃,可一吃就吐。這可怎麼辦才好啊?”素心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這些日子看著這樣的小姐,她簡直是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