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1 / 2)

寧若荷從主院踏進內院的時候,碰上了寧逸雪,跟著寧逸雪的還有自己名義上的五姐寧月禪和六姐寧瑞琪。

寧逸雪也看見了她,一臉驚訝的衝過來,用質問的口氣說道:“你怎麼在這裏?”很明顯,寧若荷深知內院這種地方不是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該來的,內院就好像是這個嫡女的禁地一般,不容那種未經過允許的人踏及。

寧逸雪眼中,寧若荷就是這個未經允許的人。

後麵的寧月禪和寧瑞琪也走了上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寧月禪和寧瑞琪是四姨娘的女兒,是雙生子,和寧逸雪同年生,今年都是成年,說是成年,其實也就才十五歲,也就是及笄之年,這個時代的成年都是十五歲。

三個小姑娘站在一起,那就是一道風景,那兩個雙生子尤其活潑可愛,和寧逸雪的霸道不同,寧月禪和寧瑞琪更近人情一些,當即寧月禪就說到“九妹妹,用膳了麼?若沒有,便到五姐的繡瓏閣去,可好?”寧瑞琪未說話,未反對也未邀請。站在一邊,時不時遞兩眼過來。

寧若荷看著寧月禪,還未搭腔,卻是寧逸雪炸毛了,大吼了一句:“五妹,你說什麼,今兒我們三姐妹約好了,叫她做什麼!她若要去,那我便不去了!”說完氣衝衝的轉身便作勢要走,卻也沒真走,就那樣站在那兒,等著寧若荷自己開口拒絕。

寧若荷倒是沒讓她失望,對著寧月禪淡淡的笑了,“小九謝過五姐的好意了,隻是母親還等著我,我倒不好給母親交代。”說完淡淡的行了禮,便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寧逸雪聽了這話,眉眼裏都是得意的笑,還裝作一副我為了你好的口吻說:“九妹妹,四姐也不是不讓你去,隻是怕你吃慣了那些糠咽菜,突然吃山珍海味,怕鬧了肚子。”還未說完,喉嚨裏沒抑製的笑聲便傳了出來。

寧若荷在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寧月禪寧瑞琪兩姐妹互看一眼,眼裏有對寧逸雪口無遮攔的驚訝,也有對寧若荷的同情,更多的卻是看熱鬧的小竊喜。

寧逸雪看著寧若荷停下來,未在意,還是一臉的洋洋得意。

寧若荷未回頭,就那麼站著,筆直的身軀,纖瘦的背影,微風吹起頭發,絲絲縷縷。

就在寧逸雪準備抬腳離去的時候,寧若荷的聲音傳過來,像是從空曠的山穀而來,聲音緩慢好聽,輕柔悠遠,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謝謝四姐的美意,小九也是怕和四姐一道同桌用膳,就算吃的慣山珍海味,被四姐這模樣一膈應,回去說不準也得鬧肚子了。”

這話一說完寧若荷便走了,寧逸雪長的並不漂亮,頂多算是秀氣,她深知自己的長相同她比起來,贏得不是一星半點。也深知自己的那番話對寧逸雪的殺傷力。

果然,反應過來的寧逸雪當場氣的臉色漲紅,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淚,不管不顧的大吼到:“寧若荷你好大的狗膽,你不得好死,看我讓爹怎麼製你!”寧月禪和寧瑞琪再次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這還是平常那個溫柔無害的小庶女嗎?

邊上的寧逸雪大哭起來,這一哭,臉是更加不好看,寧月禪兩姐妹還是上前耐著性子寬慰她,邊說邊朝著宰相大人所在的外院行去。

淺雲居門外,陸氏焦急的望著去往內院的那條路,小香桃過來請了幾次,請不回屋之後便也一起在門口站著,等著寧若荷回來。

寧若荷這一去便是差不多兩三個時辰,屋裏小香桃端回來的飯菜從最開始的嫋嫋煙霧,慢慢變成一縷縷小煙,到最後涼透。才看見寧若荷纖瘦的身影出現在路的盡頭。

遠遠看見門口兩個伸長脖子張望的身影,寧若荷突然頓住角,險些又流下淚來。吸吸鼻子,提起裙腳,一路小跑著回去。

陸氏看見寧若荷跑著回來,臉色終於放鬆下來,轉身吩咐小香桃將飯菜拿去熱了。待到寧若荷跑到跟前卻是什麼也沒問,牽著她的手,微微一笑,點了點寧若荷的頭說“趕緊去吃飯。”

寧若荷也拉著陸氏的手,溫柔的說“娘肯定也沒吃,對不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倒是陸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調皮的說了句:“還不是等你,走吧,香桃把飯菜都熱過了。”

“好。”寧若荷重重的應了聲,眼裏的淚光一閃而過。

太陽漸漸西去,院子裏的薄被從早上曬到這會兒,飄著一股溫暖的味道,寧若荷和香桃一條一條的收著,香桃小聲的問:“小姐,小姐,老爺今天找您去什麼事兒啊?”香桃一臉嚴肅,怎奈一張圓臉怎麼看怎麼喜感,偏偏還用手掩著嘴巴,雙眼鼓得大大的,一副我要聽八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