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河站在院子裏,身上那股軍人獨有的挺拔氣質展露無疑。
“哥,咱進屋說去。”
看著別宿舍的女工,故意進進出出的偷偷打量她哥。
鄭清香生氣之餘又有幾分驕傲,這可是她的親哥。
鄭清河才進屋,一股淡淡的香氣迎麵襲來。
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幹幹淨淨,靠窗大炕占了一半的空間。
炕上整齊地擺放著兩個疊好的被子,上麵覆著被單。
左邊繡著蝴蝶撲花的白色粗布被單,鄭清河認得,是妹妹鄭清香的。
右邊的被單相比就精致太多,不知道那白色的底是緞還是綢子,朵朵紅梅恰到好處的點綴在深褐色的枝幹上。
獨有一枝,更添韻味。
不用問誰的,剛想到那人,鄭清河臉已紅了大半。
地上靠牆一側放著一張一米長的條桌,桌麵鋪了淡紫色的防水油布。
上麵擺放著一隻青花色的大碗,裏麵放著一些糖果花生,旁側倒扣著兩個玻璃杯。
屋裏靠近門口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棕紅色的雙排櫃,櫃子一側靠近門的地方放著一個臉盆架。
架子上擺放著一塊毛巾、一個白色瓷盆以及一個熱水壺,還有一個農村常見的水缸。
鄭清河打量屋子的空間,鄭清香已經麻利的洗幹淨了臉和手,將髒水潑到院子裏,又仔細的洗過臉盆。
“哥,我跟你說,梅香調到食堂了。打飯的時候可勁的給我往盒裏盛,我吃的管飽”。
再次拿起腳邊的暖壺,重新倒了水在臉盆裏,添上冷水,試過水溫才算好。
“哥,你先過來洗洗手,我給你拿吃的”
鄭清香想著櫃子裏梅香給她帶回來的臘腸、燒肉還有鹵蛋。
這年頭,肉是精貴的,有錢也不好買。
“梅香說,吃東西前要洗手的,香皂在旁邊。”
“調食堂了?不跟你一起了?”
鄭清河眼前又浮現出來梅香那水靈的大眼睛。
“梅香本來就跟我們不一樣,人家高中畢業,還教過初中的娃娃。
要不是咱廠子效益好,廠長又是她親舅,非得讓她來,梅香才不願來咱礦上呢。”
鄭清香是個機靈鬼,腦快嘴也快。
“我打第一次見梅香,就覺得哪哪都好看,我倆名字還那麼像。
幹脆纏著她做了姐妹,梅香一個人不敢睡,我就搬過來跟她一起了。”
“這還是頭一次聽你誇人呢”
鄭清河心情也很好,打趣她。
“娟子跟你一起長大,人家東西你沒少拿,也不見你說句好。”
“那能一樣嗎?娟子那人吧,也不能說不好,就是凡事都想出頭。
小時候就總仗著自己是村長姑娘,走哪都想冒個尖,哪哪都有她。
真要進了咱家門,嗬嗬,那咱家可真就熱鬧了!”
鄭清香眨著眼看著鄭清河正色道“哥,你該不會真看上她了吧”。
“我看娟子就挺好!我娶老婆還得經你同意?”
鄭清河故意逗她“那我不得打光棍一輩子呀!”
“呸呸呸!哥,你瞎說什麼呢!”
急得鄭清香急跺腳 “那可不行啊,哥咱可不能幹三心二意的事情,你可不能負了梅香,我隻要梅香做我嫂子。”
三言兩語的將拒婚的事講給她聽,鄭清香這才有了笑容。
見火候也差不多了,鄭清河笑道“你急我也沒用,光我同意有啥用,也得人家梅香同意做你嫂子才行。”
“這個你別管了,有你妹子我呢。”福至心靈,鄭清香挑眉揶揄。
“哥,你來看我是假,見梅香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