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明知道是激將法,米娜還是沒忍住,或許她心底深處其實一直在暗暗盼望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吧。
“那就盡管試試啊,我對自己的眼光可是很有信心的。”海倫好整以暇地抱手。
“是是,米娜,我對你也是信心滿滿呢!”布洛爾在一旁搓著手。
米娜目光微轉,在海倫和布洛爾臉上掃過,她想起巴黎歌劇院燈光璀璨的舞台,想起踮著腳尖在舞台旋轉的歡樂,想起那束紫色的風信子,還有那個男孩含笑凝視她的樣子……
是的,她想跳,為自己跳,也想為他跳。
“好,我跳。”她看著海倫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老師,謝謝你。”
海倫摟住她的肩,“好吧,姑娘,為了表達你的謝意,我想我們應該加緊練習。”
布洛爾笑容滿麵地目送師徒倆走出他的辦公室,隨即關了門,神色緊張地撥了電話。
“是我,布洛爾。嗯,她同意繼續跳了……好的,您放心,我會全力查出是誰在背後搞的鬼……啊,謝謝您相信我,那筆錢已經打到我帳上了,請轉達我對薜先生的敬意。”
11:25,火車到達裏昂市PART-DIEU火車站。
蘇柏背著他小小的舊布背包走下火車。
站台上人來人往,蘇柏四處張望著尋找他那班前往日內瓦列車的停靠站台。
“臭小子,不想死的話就別作聲,乖乖跟我們走。”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有件硬邦邦的東西頂到了後腰上,蘇柏頓時僵住。
身旁迅速圍上兩個人,把他夾到中間,一個比他高大許多的男人擋到他的麵前。
蘇柏深吸了口氣,緩緩抬起頭。
一個金發碧眼,樣貌陌生的日爾曼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小子,膽子真不小啊!”那人似笑非笑地輕歎,“拿了止少爺的錢竟敢不辦事,你知不知道被放鴿子的是什麼人?”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戴了黑皮手套的手拍打兩下他的臉,手勢並不重,可有種冰涼的感覺漸漸滲透到他心底。
蘇柏沉默,隻是冷冷看著那個男人。
那人笑了笑,輕輕做了個手勢,蘇柏頓覺左右一緊,身不由己地被身旁兩人夾帶著前行。
他沒有抵抗,腰際明顯的被硬物抵住,蘇柏唯有假裝配合。
他邊走邊四下觀察,這裏是火車站,人來人往,蘇柏暗暗在心裏估算如果自己突然大聲呼救能有幾分獲救機會。
“不要耍花樣。”日爾曼男人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手略略一揮,蘇柏聽到自己腰際的右側傳來卡拉一聲輕響,那是槍械打開保險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看,一隻烏洞洞的槍管緊緊比在他的腰上,隻要那隻握槍的手指輕輕一扣,他就再也看不到日出日落,再也不能回去家鄉見到母親。
蘇柏輕輕歎了口氣,他望向那個金發碧眼麵容冷酷的男人,“先生,我會配合的。”
那人輕蔑地笑了。
蘇柏在眾人的脅持下,被迅速帶離PART-DIEU火車站,直到被他們粗暴地塞進一輛車裏。
汽車駛動,蘇柏依然被身旁兩個沉默不語的男人緊緊挾持在中間,他聽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日爾曼男人用車載電話低聲報告著。
是向他的主子邀功抓到他的消息吧,蘇柏苦笑,雖然從出逃想法冒出腦袋的那一刻就有這種思想準備,可真到此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深深恐懼。他加入墨皇時間並不長,卻也見識過幾次老大他們處置叛徒及對手的激烈手段。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場麵,蘇柏打了個寒戰。
車開得很快,汽車迅速駛上高速公路,裏昂被遠遠拋在了身後。
蘇柏定定看著前方車窗貌似無盡的黑色公路,一顆心沉沉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