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嘭——”

蘇柏麵孔朝下,被狠狠摔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他痛得一聲悶哼。

鼻梁撞得幾欲斷裂,鼻腔強烈的酸痛直衝眼底,讓人忍也忍不住地涕淚齊流。

“臭小子!”一個紅發男人粗暴地抓起他的頭發,“竟敢偷跑,害我們滿世界地抓你,你想死也不要拉我們陪葬啊!”

蘇柏感到自己的頭皮就快要被扯得撕裂開來,他下意識地反擊,一拳重重擊在紅發男人的下巴上。

“嗷!”那人疼得大叫一聲,放開扯住蘇柏頭發的手,轉而捂住自己下巴。

蘇柏摸摸鼻子,觸手大片濕滑滑的粘膩,他頭昏眼花地看到一手鮮紅。

鼻梁說不定都骨折了,蘇柏憤怒地想著,暗暗打定主意如果真活不了那就拚了,死也不能死得太窩囊。

紅發男人惱怒地咒罵一聲,衝上來揮拳直擊蘇柏的太陽穴,蘇柏仗著反應靈巧急急避過,反而一記勾拳打向紅發男人的麵門。

地下室裏還有好幾個看守蘇柏的男人,他們本來是站在一旁看笑話,直到見紅發男人快要吃虧,才一擁而上鉗製住了蘇柏。

紅發男人氣呼呼地拎住蘇柏的衣領,把他拽過來,然後猛地揮拳,“轟”地一下,一個碩大的拳頭狠狠砸到蘇柏柔軟的肚子上。

“嗯——”蘇柏咬得嘴唇破裂也沒能忍住那聲慘叫,身體順著那記拳頭向後彎成一個極限的弓形。

緊接著那人又狠狠一腳踹上他的腰際,巨大地衝擊力令蘇柏再次摔倒在地上,他隻感到撕心裂肺的痛疼,連哼都哼不出聲來,眼前全是一片天昏地暗。

這時,地下室的樓梯口傳來隱隱的腳步聲,紅發男人與周圍幾人交換了下眼神,悻悻地住了手。

薜止在羅伯特、那個抓住蘇柏的日爾曼男人,還有幾個黑衣保鏢的陪同下步入地下室。

一進室內,薜止就一眼看到蘇伯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鼻梁高高腫起,鮮紅的血淌了滿臉。

他陰沉了臉,滿麵不悅,“是誰把他打成這樣?”

守在地下室的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說,是誰?!”薜止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

地下室裏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站在最右邊的紅發男人身上。

那人被眾人目光逼得站不住腳,隻得慢慢上前一步,低了嗓子小聲道:“是……是我,止少爺,我隻想給他點教訓……”

薜止將紅發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將手輕輕一揮,隨即冷漠地轉身。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保鏢一言不發地欺上前來,將紅發男人的兩手用力一擰,“哢嚓”一聲,骨頭輕響,他的兩條胳膊被反絞在了身後。

紅發男人疼得眉頭緊皺,嗷嗷慘叫,身體被扣得向前低傾,他驚慌地掙紮,“止少爺,止少爺,我做錯什麼了……”

羅伯特衝上前“呼”地一掌直扇得那人整張臉側倒過去,左臉迅速充血高高地腫起,唇角也溢出一縷鮮紅。

“止少爺還要用的人,你竟然敢隨便動,活得不耐煩了!”

紅發男人渾身顫抖著,一半高腫一半完好的臉被恐懼扭曲得怪異變形,“止少爺,我真不知道……止少爺,饒了我這次吧……”

薜止卻背對著他輕笑,“饒你?饒了你以後誰還把我放在眼裏?”他微微半側了臉,披散的黑發下露出一隻陰涼涼的眼睛,“不聽命令,擅作主張的人都要得到教訓。”

他語調平靜,好似在講天氣很晴朗一類無關痛癢的話,“給他個痛快吧。”

紅發男人大驚,他掙手踢足地激烈反抗,嘴裏憤怒地咒罵著,法語說不清了,連阿爾薩斯方言都跑了出來,挾住他一個黑衣保鏢嫌煩,一記手刀砍在他後脖,紅發男人身體一僵接著便無聲無息地軟了下來,被那兩個黑衣保鏢拖了出去。

地下室裏死一般地寂靜,和紅發男人一起看守蘇柏的幾人全部噤若寒蟬。

羅伯特麵向眾人,拉長了臉,“這個臭小子還有用,都給我記著,誰都不準動他!”

唐米娜再次以練舞為由留到最晚。

已經三天沒見過蘇柏了,他好像忽然之間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如同他突然地出現。

唐米娜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他,也不知該去問誰,她下意識地留下來,期望再一次看到那個清清瘦瘦的男生。

天漸漸暗下去,燈慢慢亮起來,夜幕再度降臨。

新來的清潔工是個壯實的黑人女子,聽不太懂法語,米娜問她知不知道蘇柏去了哪裏,她卻隻是一味搖著手,麻利地清理完舞蹈室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