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心中一團混亂,望著早已離去的背影,見她來時輕盈,去時蹣跚,想起當年總總過往,心想但願她認不得自己。易佟繇忽然冷道:“怎麼?這位俏公子是個女子,見了人家閨女生得好看,你靈魂兒也飛上天啦。你也想要去搶來當你的老婆?”沈軒道:“我這人很滿足的,有你當我老婆,就算再給我十個八個俏佳人我也不要。”易佟繇氣得透不過氣來,怒道:“你再說我是你……看我不撕爛你嘴巴!”
舟山劍派範少卿道:“敢問這位兄弟,是否就是沈軒沈少俠?”沈軒吃驚道:“範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範少卿笑道:“我看您身邊這位隨從有些癡瘋,咋一看,原來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賈紅娘,沈少俠力殺四鬼,方才您又說這賈紅娘是被沈少俠弄瘋的,我便大膽假設一下,沒想到果真是沈少俠您啊。”
柯希鴻、雷大堅等人又驚又喜,紛紛抱拳道:“原來是沈少俠,真是失敬了。”沈軒當下還禮說道:“不敢不敢,我說哪,各位英雄豪傑在此,咱幾個不如拜把子做了結義兄弟,此後咱們幾人行俠仗義,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到時小弟再招幾個過命的兄弟,組他個一百零八個好漢效仿水滸英雄,那豈不是美得很麼?”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緩緩點頭。沈軒大喜過望,說道:“此後我便喚你們作柯大哥,範大哥,雷大哥,你們便喚我沈兄弟,大家往後都是兄弟,也不必如此客氣。”眾人本以為這小孩既能一人將獄林四鬼弄垮,應不是泛泛之輩,卻沒想他為人如此豪爽,說話著實討人歡喜。
柯希鴻笑道:“沈兄弟,此行事打算去哪裏?”沈軒說道:“兄弟我打算上朝雲峰找我師父。”柯希鴻道:“難道沈兄弟的本事是從雲夙派學來的?”沈軒道:“我師父嘛,是一位武功高強的女子,和那南宮老頭打得那是不分高低啊。她就是範大哥你當日看到的那位,她被那瘋老頭帶去朝雲峰了。”眾人一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雷大堅道:“這天下間除了風乾子老前輩,少林寺的嗔悔大師,還有東廠的李玄瑾之外,居然還有人的武功能和南宮老前輩不相伯仲,沒想到沈兄弟的師父居然是這等人物。”沈軒得意道:“好說,好說。”範少卿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沈兄弟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本領,令師卻是武功如此高深的人物,但願此後沈兄弟能造福武林,做出好大的事業來。兄弟我敬你們幾位一杯。”沈軒笑道:“這杯酒自然是要喝的。”眾人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那日眾人正喝的暢快,門前聽得馬蹄聲響,進來二人,神態甚是恭敬,那二人獵戶打扮,正是皇甫公子的八雄中人物。那兩人走到沈軒跟前,躬身行禮。一人朗聲說道:“敝上仰慕沈軒沈少俠仁俠高義,群豪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請各位赴敝莊赴宴,以表欽敬之忱。”沈軒還禮道:“豈敢,豈敢!不知貴上名諱如何稱呼?”那人道:“敝上姓皇甫,閨名不敢擅稱。”眾人聽他直認那皇甫公子是女扮男裝,足見相待之誠,心中均喜。沈軒心道:“原來她早就認出我來,他媽的還來**老子,老子一不做二不休,讓你也當老子的老婆,然後再休了你。”說道:“得蒙不棄下交,幸如何之。隻是叨擾不便。”那人道:“各位是當世英雄,敝上心儀已久,今日路過敝地,豈可不奉三杯水酒,聊盡地主之誼。”眾人紛紛說道:“一切皆由沈兄弟做主。”,沈軒一聽便對那人道:“既是如此,卻之不恭,自當造訪寶莊。”
那二人大喜,出門上馬先行,在前領路。一行人跟在後麵,行不出一裏,前麵又有二人馳來,遠遠的便下馬相候,又是八雄中的人物。再行裏許,八雄的其餘四人也並騎來迎。群豪見對方禮數周到,盡皆喜慰。順著青石板大路來到一所大莊院前,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靈林山莊”四個大字。但覺這幾個字儒雅之中透著勃勃英氣,群豪都為之胸襟一爽。沈軒心想:“這座靈林山莊,顯是大富之家的寓所,莫非當年她家搬到了這裏?”隻見莊門大開,吊橋早已放下,那位姓皇甫的小姐仍是穿著男裝,站在門口迎接。
皇甫小姐上前行禮,對沈軒笑道:“沈少俠,我說過山水有相逢,咱們定必再次相遇。”接著朗聲道:“諸位豪俠今日駕臨靈林山莊,當真是蓬蓽生輝。沈少俠請!‘酒氣秀才’柯希鴻柯老爺子請!‘雙劍齊下’範師兄請!‘八臂雷拳’雷師父請……”她對群豪竟個個相識,不須引見,便隨口道出名號,說得一一無誤。眾人一怔。淩傲芙忍不住便問:“這位小姐,你怎地知道他們的姓名?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麼?”
皇甫小姐微笑道:“這些群俠名滿江湖,誰不知聞?近日武林中事,沈少俠以一人之力誅殺獄林四鬼賈摧花,更是轟傳武林。沈少俠武功高強,他日誅滅餘下三鬼也是遲早的事。各位一路上不知將有多少武林朋友仰慕接待,豈獨小女子為然?你要是說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那我可猜不出姑娘的名號啦。”沈軒心想:“傲芙從小跟著他師父,哪會有什麼名號?”朗聲道:“你當然猜不出啦,她‘醫仙’扁季同唯一的弟子,也是我沈大俠的小老婆。”淩傲芙紅著臉啐了一口。賈紅娘卻道:“少爺,小姐怎麼變成你小老婆啦,那少奶奶……”沒等她說完,沈軒一聲“閉嘴!”,她便不再開口。
皇甫小姐一聽,又向易佟繇瞧去一眼,微笑道:“沈少俠儀表堂堂,看來也好生**。”沈軒心裏大罵:“他媽的,你遲早也是要被老子嫖!任憑你長得多漂亮,你也不能當老子的老婆,最多隻能當老子的小妾,不過還是要休了,不然又把我拋棄了。”
皇甫小姐親自領路,將眾人讓進大廳。群豪見大廳上高懸匾額,寫著“靈林山莊”四個大字。中堂一幅山水,一座高山衝天而起,墨韻凝厚,氣勢雄峻之極。沈軒雖然不懂繪畫,也知這幅山水實是精絕之作,但見那山森然高聳,雖是紙上的圖畫,也令人不由自主的興高山仰止之感。畫末題了一行小字:“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沈軒不學無術,除了能識字,書法是不行的,但曾隨私塾先生練過字,別人書法的好壞倒也識得一些,見這幅字筆勢縱橫,然頗有嫵媚之致,顯是出自女子手筆,知是這位皇甫小姐所書。柯希鴻大叫一聲:“啊喲!”目光牢牢釘住了那幅圖畫,再也移不開來,隔了良久,才道:“這是……你……你畫的?”皇甫小姐道:“小女子胡亂畫一通,還請柯老爺子賜教。”柯希鴻道:“皇甫姑娘文武全才,佩服佩服。
那皇甫小姐皇甫雪柔微微一笑,說道:“柯老爺子號稱‘酒氣秀才’,除了愛好杯中之物,自是書法名家。小女子待會尚要求懇一幅法書。”柯希鴻一聽此言,臉上登時紅了,他雖人稱‘酒氣秀才’,於文字一道卻是有一番見解,但相對這位皇甫小姐,實則是小巫見大巫,便道:“姑娘要老夫寫字,本是我老夫的榮幸。但老夫實在不敢在姑娘麵前班門弄斧,大是慚愧。”
說話之間,莊丁已獻上茶來,皇甫雪柔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等群豪用過茶後,說道:“各位遠道光降,敝莊諸多簡慢,尚請恕罪。各位旅途勞頓,請到這邊先用些酒飯。”說著站起身來,引著群豪穿廊過院,到了一座大花園中。
園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卻甚是雅致。水閣中已安排了兩桌酒席。皇甫雪柔請沈軒等入座。沈軒忽想:“他媽的!從前石頭樓有大老板擺酒,小寶總在老板身旁招呼,有時小寶順手拿幾件糕餅給我,張大娘還常常呼喝我,那時隻想,幾時老子發了達,也回石頭樓來擺一台酒,再去**叫些小娘們都來陪酒。哪知道今日居然有武林豪傑,富貴人家,漂亮老婆們相陪,隻可惜石頭樓的夥計,小寶和張大娘見不到老子這般神氣的模樣。”皇甫雪柔帶來的八名隨人站在長窗之側。賈紅娘瘋癲無法共桌,由淩傲芙在廂房裏照看喂她飲食,易佟繇身體不適合和群豪共飲,也留在了廂房裏。
皇甫雪柔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幹了,說道:“這是紹興女貞陳酒,已有二十餘年功力,各位請嚐嚐酒味如何?”柯希鴻、範少卿、雷大堅等雖深信這位皇甫小姐乃俠義之輩,但仍處處小心,細看酒壺、酒杯均無異狀,皇甫小姐又喝了第一杯酒,便去了疑忌之心,放懷飲食。那皇甫小姐談吐甚健,說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軼事,竟有許多連柯希鴻這個老江湖也不知道的。她於少林、峨嵋諸派武功頗少許可,但提到風乾子和雲夙派畢通先生時卻推崇備至,對在座諸大豪的武功門派也極盡稱譽,出言似乎漫不經意,但一褒一讚,無不詞中竅要。群豪又是歡喜,又是佩服,但問到她自己的武功師承時,皇甫雪柔卻笑而不答,將話題岔了開去。酒過數巡,皇甫雪柔酒到杯幹,極是豪邁,每一道菜上來,她總是搶先挾一筷吃了,眼見她臉泛紅霞,微帶酒暈,容光更增麗色。自來美人,不是溫雅秀美,便是嬌豔姿媚,這位皇甫小姐卻是十分美麗之中,更帶著三分英氣,三分豪態,同時雍容華貴,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
一番言語之中,皇甫雪柔始終沒有與沈軒提起過往的一切,沈軒便冷道:“皇甫姑娘,承蒙厚待,眾兄弟上下無不感激。在下有一句言語想要動問,隻是不敢出口。”皇甫雪柔道:“沈少俠何必見外?我輩行走江湖,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各位倘若不棄,便交交小妹這個朋友。有何吩咐垂詢,自當竭誠奉告。”沈軒冷笑一聲,道:“喲,皇甫姑娘您這個朋友,非富則貴,在下自幼貧困,實在高攀不起呀。”
皇甫雪柔忙伸出雙手,握住沈軒的右手連連搖晃,說道:“沈少俠,我……小妹……遠在京城之時,便聽到少俠大名。江湖中人談起來,都稱頌您英雄豪傑,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還說東廠現下猖狂得很,少俠這樣小小年紀,就能立此大功,令人好生爺慕。小妹備了禮物,向少俠表示敬意。隻是怕少俠一身正氣,不肯接受,小妹空有此心,卻不敢貿然送上。今日賜此良機,當真是不勝之喜。”她口齒便捷,一番話說得十分動聽。她命隨人走上前來,雙手托住一個包袱,說道:“這是送給少俠的一點微禮,還望少俠不嫌非薄。”倘若她取出來的不是錢財,沈軒或許會改顏相向,但見到包袱滿是珠寶,他雖貪財,但總覺得皇甫雪柔是在暗諷,登時便長長打了個嗬欠,也不伸手去接,抬起了頭,毫不理睬。
眾人看著很是不解。皇甫雪柔頗為尷尬,隨人雙手捧著包袱,慢慢縮回。皇甫雪柔說道:“沈少俠當然不會將錢財看得重,沈少俠乃性情中人,身邊的紅顏知己也自然是多得很呀。隻是小妹有一事不解,何以少俠身旁會有一位中年女子?那人看起來神智有點兒不清,難道她也是沈少俠的紅顏?小妹對此殊為不解。”說話時盈盈妙目凝視沈軒臉上,絕不稍瞬,口角之間,似笑非笑。沈軒道:“那個老妖婆怎麼可能是我的……”沒等他說完,他見到皇甫雪柔眼波盈盈,全是笑意,不由得心中一動。沈軒臉上一紅,心道:“你這樣的美人兒,比小時候還要美。”
皇甫雪柔微笑道:“我看定是那位易佟繇易姊姊太美麗了,沈少俠眼裏再也容不下別人了,是不是?”沈軒更是滿臉通紅,道:“姑娘取笑了。”端起酒杯,想要飲一口掩飾窘態,哪知左手微顫,竟潑出了幾滴酒來,濺在衣襟之上。皇甫雪柔微笑道:“小妹不勝酒力,再飲恐有失儀,現下說話已不知輕重了。我進去換一件衣服,片刻即回,諸位請各自便,不必客氣。”說著站起身來,學著男子模樣,團團一揖,走出水閣,穿花拂柳的去了。
侍候的家丁繼續不斷送上菜肴。等了良久,不見皇甫雪柔回轉。沈軒起身,說要入廂房休息。
他順著廂房走去,莊中到處燈燭輝煌,莊中眾人一見到他,便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沈軒信步而行,他也懶得問人廂房的所在,到了黑暗角落裏,忽聽得隔著花叢有人低聲說話。
一人說道:“事情都辦妥了嗎?”另一人道:“我連夜趕了回來,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先一人道:“公主要的東西呢?”另一人道:“在我身上呢。”沈軒心中一動:“那是什麼要緊物事?這山莊還有甚麼公主?”當即側耳傾聽。隻聽那人道:“這是公主賞你的,五千兩銀票,你先收下吧。”那人道:“多謝。”跟著發出悉索之聲,當是在數銀票,接著道:“好,你快隨我去見公主複命,跟我來!”。
沈軒好奇心起,尋思:“什麼大事,公主也來了嗎?倒不可不跟去瞧瞧。”聽得二人腳步聲向西走去,便從花叢中溜了出來,遠遠跟在後麵。眼見兩人背影在花叢樹木間躲躲閃閃,走得數丈,便停步左右察看,生怕給人發見。隻見兩人穿過花園,走進了一間精致的小屋。沈軒躡著腳步走近,見雕花的窗格中透出燈光,繞到窗後,伸手指醮了唾液,濕了窗紙,就一隻眼向內張去。裏麵共有五人,四個仆役打扮的人和一個女子。那女子背對著,沈軒始終看不清。一人對那女子跪下低聲道:“奴才花了一年多時光,才查到這件物事的所在,托公主的洪福,今天終於能向公主您複命。”那女子背向沈軒,問道:“東西在哪裏?”那人道:“奴才給您呈上。”隨即從懷裏取出一物,雙手呈上。
沈軒深深吸了口氣,隻見那人手中是一個玩意。世上玩意何止萬千,他識得此物,而這一物卻正便是六子聯方的其中一塊木條。木條形狀,和他身上那塊的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自己身上的是黃色的,而那人手上的卻是紅色的。
那女子取過紅木條,隻聽她道:“很好,很好。”緩緩轉過身來。沈軒一看這女子,瞬間嚇得心中怦怦亂跳。那是一個身穿嫩綠綢衫的少女,正是皇甫雪柔。這時她已換了女裝。沈軒尋思:“她竟然會是公主?不對,我明明記得小時候她說過要進宮當妃子的。”隻聽皇甫雪柔說道:“我在外麵招呼一些江湖中人,你們待會兒隨我出去招呼吧。待會兒要辦的事情都辦妥了嗎?”另一人道:“回公主的話,都辦妥。”皇甫雪柔道:“好,你們先出去替我招呼外麵的那些人。”餘下的人紛紛退出房間。沈軒躲在一邊黑暗角落裏,見房間的奴仆全都出房走的遠遠的,才敢跟上再次窺視那房間的一切。
隻見皇甫雪柔到牆上的一個暗格處,微一沉吟,將紅木條放好,這才快步縱出。沈軒心想:“她這是要幹什麼?我要不要聲張?”沒等他想好,便又快步躲在一邊黑暗角落裏,沈軒縮成一團,不敢有絲毫動彈,過得片刻,皇甫雪柔走了。
沈軒心想:“是了,她將木條藏在牆上的暗格裏,回頭再來拿,哼,可沒這麼便宜。”候了一會,等皇甫雪柔去遠,他便潛入房內,尋找暗格。
沈軒尋思:“剛才我明明見到這兒有個暗格,怎麼忽然不見了?莫非是有什麼機關?”找了半天才找道一個櫃門。沈軒大罵:“媽的,真讓我好找了。”拔出匕首,插入了櫃門,輕輕一割,鎖扣已斷,一拉之下,櫃門應手而開,一看之下,正是那紅木條。
他將紅木條取出,仍將暗格關好,尋思:“這些木條到底是這樣值錢。獄林四鬼,東廠,這姓皇甫的,還有姑姑、扁季同、朝雲峰,武林中人個個都當它是無價之寶。我沈軒若不順手牽羊,發這注橫財,這沈字可是白姓了。”將紅木條平平塞在腰間,收緊腰帶。他想了想,反正去廂房的方向也找不到,不如回到水閣,瞧瞧那皇甫雪柔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又回到了水閣。水閣上仍和他離去時一模一樣,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隻是多了一個身穿嫩綠綢衫的少女,沈軒尋思:“這女子裝模作樣,到底搞什麼鬼?”
皇甫雪柔微笑道:“各位英雄身懷絕技,何不報效朝廷,為朝廷效忠呢?”柯希鴻正色道:“當今皇帝昏庸無能,有什麼可效忠的?”眾群雄齊聲稱是。皇甫雪柔道:“柯老爺子何出此言?”柯希鴻道:“我們這些個江湖中人,不懂什麼是國家大事,隻知道天下民間被那東廠為非作歹,那皇帝老頭兒也不管,試問這叫天下人如何為朝廷效力?”皇甫雪柔道:“如果是那皇上有心整頓東廠,但又需各位英雄的幫助呢?”柯希鴻道:“哼,隻怕那隻是幌子,想將我們這些一網打盡罷了。皇甫小姐,如果您是為朝廷辦事,大夥絕對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要是為國為民,像這位易姑娘的父親易大人一樣,大夥那是佩服尊敬的很,隻是您一味地想要說服我們的話,豈怪老夫不告而辭。”皇甫雪柔微笑道:“罷了,罷了。既然大夥不想聽,那小女也不再提。將來朝廷會發生什麼事,咱們也都不知道了,不如眼前先聽聽曲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