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下午,天氣大好,蒼司勁一個人待在家裏用計算機處理一些事情,兩個小時前耿依柔說要買點心跑出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了,他隨手拿起話筒,聽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耿依柔的家人嗎?」

那妮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養成了把他當聯絡人的習慣,凡是有什麼表格,上麵的聯絡人都填他,所以他已經不驚訝會接到電話了。

「你是誰?」

「我……我是賈懷人……不不,是綁匪!」

假壞人? 蒼司勁從來沒有聽過人家這麼介紹自己,他冷笑了聲,瞇起黑眸,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她在你手裏嗎?」

「呃……對!她在我手裏,要不要她活命,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你要多少錢?」

「三……三十萬!」

「太少了,再加一點,我的女人不隻值那點錢。」

「不……三百萬!」沒想到被害人家屬會自動加價,男人的嗓音有些發抖,聽起來有些心虛、有些竊喜。

嗬嗬,他遇上好人客了!

「不夠,再多加一點。」

「三千……」

蒼司勁冷冷地打斷了他,「三億!她隨便一根頭髮都值三億,搞不懂肉票的價值,竟然敢出來跟人家混?」

「是是是……我懂了,就照你說的,三億,就三億……這麼多錢,我想你一時也準備不出來,所以我給你一點時間。」這個綁匪先生人還挺厚道的,「下午三點半之前彙進我說的帳戶,要不然……」

「你就撕票,是嗎?」蒼司勁冷冷地接口。

嗬嗬,這個被害人家屬很上道喔「對! 就是撕票,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把錢準備好。 」

一抹冷冽的微笑就像漣漪般,淡淡在蒼司勁的唇畔泛起,看起來陰沉而且殘酷,如死神般教人感到不寒而栗。

「有膽子要我的錢,你也要有命花那個錢才行!」說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掛斷電話,立刻又撥了另一串號碼。

「冬清,無論你現在在做什麼,都先擱下,查出最後一通打我家電話的人發訊的位置,要快!」

其實這個賈懷人並不是什麼大壞蛋,隻不過好手好腳,卻好吃不討賺,想靠打恐嚇電話發財,不過被人吊了胃口又掛電話,倒是生平過上的頭一遭。

過了二十分鍾,他越想越不服氣,正想再打一次電話,大門卻在這時被人狠狠地踹開,一個模樣斯文俊秀的男人帶著幾個大漢闖進了他家。

「你們……」還來不及問話,他就已經被人壓在地上。

「說!她人在哪裏?」蒼司勁冷冷地質問道。

「人……什麼人?我不知道啦!」

「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耿依柔,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那個值三億元的肉票吧?」蒼司勁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一把槍枝抵在賈懷人的太陽穴上。

看到抵在頭上的那把槍,賈懷人險些嚇到尿褲子,「你……你就是那個一直要我加價,還掛掉我電話的男人?」

「對,她人呢?」

「她……什麼人?我根本就沒有……」

「你該不會真想拿到贖金,才肯把人給放了吧?」

「不不不……她人根本就不在……」

「是誰派你來的?是蒼司勇人嗎?」該死,早在管冬清告訴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要注意才對!

「什麼『傭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沒有死到臨頭,不知道要說實話嗎?來人--」

就在他低喝之際,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蒼司勁擰起眉心,根據他設的來電鈴聲,這個音樂屬於耿依柔的。

他遲疑地接起手機,立刻就聽到了她俏皮的聲音--

「餵!阿勁,你人在哪裏?你不是說要吃蛋糕嗎?今天遙姊姊有做一款新的喔!你趕快回來吃吧!」

「妳不是被綁架嗎?」

「我被綁架?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如果我不彙錢給他,妳就性命不保,所以我就……」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在話筒的那端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誰都嘛知道這種綁票電話是假的,阿勁,你不會當真了吧?」她很努力地忍住了笑意,嬌嫩的嗓音有些變了調。

「我--」他一時說不出話,臉色變得尷尬,因為事實被她說中,他確實把綁票電話當真了!

老天,他的一世英名!

「哈哈哈……」她很老實不客氣地又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乖乖去提款機彙錢要贖我吧?彙了多少?十萬?二十萬?」

「我半毛錢都沒付。」他語氣冷硬,惡狠狠地瞪向一副可憐樣的歹徒,心想如何整治這傢夥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那就好,阿勁,以後要小心一點,這種事情就算媽媽沒教,也都要有常識才對,快點回來吃蛋糕喔!」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放下了手機,蒼司勁揚起了一抹邪惡到極點的微笑,「來人,給我拆了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