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懸止晃神了一會兒,道:“我給燕黛去個信吧,鄢陵在白雲峰也待了幾個月了,該回去了。”
宣九笑了,他放下筆,雙手疊在桌子上,很認真地看著葉懸止,“所以他說的是真的了,如果我的臉毀了,如果我老了不像他了,你就不要我了。”
葉懸止想了想,道:“不會,我還沒見過他老去的樣子,還挺好奇的。”
宣九挑眉,他拿起一隻新筆沾上朱砂,在左眼眉邊點了痣。
“好看嗎?”宣九笑著問葉懸止,其實心裏慪得要死。公,中,好,四
葉懸止目不轉睛地盯著宣九的左眼,那枚紅痣,那樣熟悉的紅痣出現在葉懸止眼前,好像眼前的宣九真的是玄渚,活生生地坐在葉懸止麵前,和他回憶從前,也可以和他展望以後。
葉懸止猝然低下頭,一滴眼淚砸在手背上。
凡間正值冬月,燕黛先後收到兩封信,一封是葉懸止的,想讓她把鄢陵帶走。另一份是鄢陵的,說葉懸止身邊出現了一個狐狸精,他搞不清,求師父幫忙。
燕黛對鄢陵的結果並不意外,但她很好奇葉懸止身邊的狐狸精。於是挑了一個晴天,燕黛去了白雲峰。
“我怕你現在忙的脫不開身,所以幹脆把好酒帶過來給你。”大雪天,燕黛一身紅色紗衣,腰間掛著金鑲玉的煙槍,明豔如牡丹。
她走上石階,一眼就看見門口穿著厚厚狐裘的宣九。
“真像啊。”燕黛毫不掩飾地打量宣九,宣九的眼睛邊點著紅痣,是他自己點上的。
燕黛打趣地看向葉懸止,“怪不得。”
葉懸止道:“他不是玄渚,他叫宣九。”
燕黛笑道:“你真能分得清?”
葉懸止道:“當然。”
燕黛哼笑,顯然不信。
兩個人路過宣九身邊的時候,燕黛忽然開口,“如果玄渚知道你往身邊放了這麽一個人,他說不定能氣活過來。”
宣九倏地看向燕黛,鄢陵的師父,比他厲害了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我是玄渚,”宣九道:“比起那個小崽子,我更願意讓一個長著我的臉的人待在葉懸止身邊,因為他看著的是宣九,想著的卻是玄渚,”
燕黛笑意盎然,她背著手道:“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感覺如何?”
宣九也笑道:“很好。”
葉懸止怕他們兩個打起來,便把宣九支開,把燕黛請進正廳。
燕黛看了眼宣九的背影,笑意漸漸收斂,“你不會偷天換日沒殺玄渚,讓他改頭換麵待在你身邊吧。”
葉懸止挑眉,“他們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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