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這短短幾分鍾,監視器已經響了兩次,每次那些穿製服的人都會按住操作台上的某個按鈕,聯係醫護人員前去處理。專業而快速。

“哥,是他……”顧霓站在監視牆前,指著左上方的那個屏幕道。

我看過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放大那個畫麵。”方墨低頭小聲命令道。

不一會兒,監控牆上的屏幕全都組合成了一個畫麵,那個有著顧源禮身影的畫麵被放大展現在了我和顧霓麵前。

顧源禮竟然還胖了,比我上次在廁所遇到時起碼胖了十斤。與那時的枯瘦想必,臉頰不凹了,衣服也不再空空蕩蕩,隻是黑眼圈依然濃重,神情也十分陰鬱,顯得他沒什麽精神,很頹然。

他似乎是贏了轉盤遊戲,周圍與他穿著一樣病號服的人都歡天喜地,有的甚至將籌碼從頭淋下,一副享受至極的模樣,隻有他唇邊啜著冷笑,手裏拎著一瓶伏特加,轉身就走。

荷官去拉他,似乎是想提醒他還有籌碼沒有領取,他一把甩開對方,夾著一枚紅色籌碼在人麵前晃了晃,不知道說了什麽,搖搖晃晃沒有一點留戀地轉身走了。

看著他這幅樣子,我嗤笑一聲,完全能想象出他的心理活動:“他看不上這種形式的‘賭博’,完全不屑一顧。”

一個資深賭徒,怎麽會滿足於這樣一種過家家式的賭博遊戲。他要的是真金白銀,不是可笑的自製貨幣。

“死性不改。”顧霓緊緊抿著唇,臉也嚴肅地板了起來。

她放鬆時是真的很像顧源禮,特別是笑的時候,那陣由優良基因帶來的、絢麗如花般的動態之美便會凸顯的淋漓盡致。

每當這時候,我總會有短暫的瞬間能夠理解我媽,理解她到底著迷於顧源禮哪個部分。可能曾幾何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笑俘獲了我媽的芳心。可惜時過境遷,現在他整個人都隻剩一股腐朽的人渣味。

監控鏡頭一直跟著顧源禮,他灌著酒,走到了賭場中央的一塊空地上,突然情緒失控將酒瓶砸向地麵。

他抓著自己的頭髮,不斷嘶吼著什麽。

我凝視著他的口型,分辨出了一些語句,他在叫喊:“放我出去。”

並且中間可能還夾雜著一兩句對容珅的咒罵。

“14958情緒有些失控,讓他安靜下來。”方墨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幾乎是他剛說完這話,顧源禮身體一陣抽搐,緩緩軟倒下去,似乎沒了知覺。

顧霓像是被嚇到了,身體劇烈震了一震。她迅速回頭問方墨:“你們在他身上裝了電流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