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柔沒有說話,嘴角微微勾著,似是在欣賞雲婉清這副狼狽的模樣。一會,她才像是享受完了般,輕聲開口,聲音溫柔卻不含一點溫度:“小秋,下次下手輕一點,畢竟她是我的妹妹,別讓人傳出閑話。”
小秋應聲答是,雲婉清卻徹底懵了:“姐姐,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雲婉柔看著捂著臉的雲婉清,一看到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心裏就嫉妒的發狂,聲音都狠辣了幾分,“到現在了,你還覺得皇上真的愛你嗎?”
“什麼?”雲婉清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她尊重、信任、愛戴了一輩子的姐姐。
“還真是個蠢貨,活該你輸給我。”雲婉柔的笑意越發寒冷,“你以為這個位置屬於你嗎?皇上說了,相府滅門的那一刻,就是我和他共同享有這天下的那一刻。”
“你以為雲仲懿那老東西通敵叛國的罪名怎麼來的,還不是我找人偽造的證據?若不是你命格中帶有龍鳳,皇上怎會讓你坐上這個位置?”
雲婉清不敢相信她聽到的一切。蕭晟卿居然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那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算什麼,他們曾經經曆的風雨算什麼?
“冷宮這種地方,怎能勞費你親自來?”正當雲婉清想的出神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院子裏的侍衛婢女跪了一地,雲婉柔正欲行禮,被蕭晟卿扶住:“你身子弱,不能受寒,快跟我回去。”
“皇上費心了,臣妾沒有這麼弱不禁風。”雲婉柔笑著回答。蕭晟卿望向她的目光都柔成了一灘水,轉頭看到地上的雲婉清,眼神中充滿了厭惡。那一記眼刀,狠狠紮在了雲婉清心上,蹂躪著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皇上,丞相大人不可能謀反的,是她!她找人偽造了證據,她剛剛親口說的,求皇上明察!”雲婉清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手指指向雲婉柔。
蕭晟卿眼中的厭惡更甚,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一個賤婢罷了,也敢如此囂張。來人!”話音剛落,一個凶神惡煞的侍衛站出來,一刀下去,她便斷了五根手指。“啊!”叫喊聲淒涼無比,絕望而窒息。
蕭晟卿不耐地皺眉,刺耳的聲音讓他的耳朵很不舒服。“聒噪。”撂下這句話,他帶著雲婉柔離開了。看著兩人的背影,雲婉清隻覺得無比悔恨。她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
“皇上賜你的,喝了吧。”嬤嬤端來一個小瓷杯,裏麵裝著清澈的液體。“是毒酒麼?”雲婉清苦笑了一下,啞著嗓子,聲音有氣無力。她知道自己是活不過今晚了,蕭晟卿顧念二十多年的恩情,留了她一個全屍。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冰涼的酒水下肚,她隻覺得喉嚨處一陣刺痛,忍不住咳嗽起來。才咳了幾下,便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了,隻留下一陣陣鑽心的痛。
真是狠心啊,送了她全屍,卻不願意讓她痛痛快快地死去。毒酒裏麵摻了毀她聲帶的藥,她終於知道剛才那句“聒噪”是什麼意思了。
她倒在地上,看著麵前熟悉而陌生的皇宮,一點點地模糊。她心裏恨,恨極了,卻無可奈何。意識逐漸消散,身體越來越輕,嘴角溢出鮮血,染紅了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