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他這次不是來談生意的？
翩珃感覺程之棟今天給她的感覺與從前不大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是真的。”程之棟朝翩珃鄭重點頭。
在後院忙活的黃氏聞聲走了過來，沙啞著嗓音說:“之棟，那感情好，過些天，我就送懷曄去縣城讀書。”
夫君去了，她更應該把精力放在翩珃和懷曄的身上，懷曄有出息，以後翩珃在婆家才有依靠，不會被欺負。
黃氏這沙啞的嗓子，就是這幾天不停地抹眼淚，低泣哭出來了，她邊幹活邊抹眼淚，歇息的時候就坐在菜地旁低泣。
照這樣下去，翩珃不禁擔心，黃氏會不會鬱鬱寡歡而死？
黃氏想把程之棟請進來坐一坐，程之棟略顯尷尬，說了句保重身體的話，借口要去監督建造工坊後就離開了。
黃氏不舍得看著程之棟離去，合上院門，看著翩珃愣愣出神，翩珃被她看得頭皮發毛，忙拉著懷曄去練字。
剛朝堂屋走了幾步，院門又被敲響了，黃氏趕緊去開門，以為是離去的程之棟折返，她總覺得程之棟不會無緣無故地從縣城跑到來家裏跟她說懷曄讀書的事。
黃氏打開門，發現是大山，不是去而複返的程之棟，她立馬把大山放進來。
大山悶頭走進院子，他是來找懷曄一起學習的。
黃氏看著瘦了一圈的大山，擔憂地問。“大山，吃了飯沒？”
大山悶頭朝黃氏點頭。
黃氏放心地回後院繼續拾掇菜地。
他走進堂屋，看到懷曄手裏的書，流露出的那種渴望的神情，沒有減少，反而是增加了。
大山對書本流露出的那種如饑似渴，翩珃覺得，但凡懷曄能有他的一半熱情，考上秀才絕對沒問題。
她不由得問大山:“堂哥，你和懷曄一起去程氏族學讀書吧？”這麼想讀書，那就去讀書好了，年齡大些不是問題。
大山聽後立刻搖頭。
翩珃微怔，就聽大山解釋說:“翩珃，我不能去讀書，我要養家糊口，我隻想跟著懷曄認字寫字，這樣就夠了。”他的語氣裏有一股狠勁，想把眼前的書本連帶上麵的字都吃進肚子裏，變成他的知識。
翩珃聽到後，心情既複雜又沉重。
懷曄聽了大山的話，放下手裏的筆，抬起頭來看著大山，說:“堂哥，我也要養家糊口，養活我姐和我娘，你幹活的時候帶上我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趕驢車送貨。”姐姐都不帶著他一起幹活，娘也隻讓他讀書。
聽了這話，大山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說懷曄幾句，聽到院門被人敲響了，他起身去開門。
翩珃暗自嘀咕，這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