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目送兩人離開,低頭去看手裏的小禮物。
還不到他一指長,花繩編進兩隻銀色鈴鐺穿成串,下麵還留了幾條須須模仿流蘇,特別有童趣的小玩意。
搖一搖,聽見鈴鐺發出的清脆響聲,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好像今今也送過他這樣一個掛飾吧。
不過是初中還是高中來著?
記不清楚了。
光記得那會兒他們參加學校組織的森林徒步,他中途特別傻逼地因為追一隻鬆鼠和大部隊走散,還迷了路,繞來繞去總是會回到原點。
那片森林很茂密,樹葉將叢林深處籠罩得漆黑一片,他落了單,就總感覺周圍會有野獸什麽的突然衝出來給他一口,嚇人得很。
手機沒信號,他不敢走也不敢留,就可憐巴巴蹲在那兒拔野草,堂堂一個大男生了,差點沒憋住哭出來。
好在最後臨頌今找到了他,抱著他哄了好久,雖然嘴笨地來來回回就一句“不怕”。
回家之後就送了他一隻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鈴鐺作為安慰。
後來那隻鈴鐺理所當然被他收進了百寶箱,現在......現在應該還在吧?
伴隨著鈴鐺聲音漸弱,他嘴角的弧度又垮了下來。
過去就丟那麽一截,還有今今回頭接他呢。
現在倒好,一口氣走丟了八年,草原都能被他拔成戈壁灘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個今今願意來領他回家。
小小的鈴鐺聚焦著他的目光。
他走著神,直到餘光範圍一雙腳停在麵前,視線焦點才逐漸轉移。
慢半拍地抬起頭,看見停在他麵前的臨頌今。
後者什麽也沒說,也沒問他手裏的鈴鐺從何而來,隻是口吻冷淡地扔下一句“回去了”,兀自轉身走向電梯口。
“回家”和“回去”,至少字麵意義能對上。
寧初這麽想著,又把自己哄好了些,揉揉發僵臉頰,很快收起鈴鐺趕緊跟上。
下午了,走廊上人比剛才少了許多。
寧初落在後麵,往常永遠走在身邊的人如今隻能看著背影,他不太習慣。
又不太敢像以前一樣放肆地上去勾人肩膀,就在進電梯時,偷偷把距離拉近。
然後雙手垂在身側站直了,佯裝什麽事也沒發生,自以為小九九藏得很好。
臨頌今視線從電梯內壁的倒影掃過,停頓兩秒,很快收回,沉默按下負一層按鈕。
從下樓到上車,寧初一直在悄悄觀察臨頌今。
盡管神情沒有多大變化,但他主觀覺得比來時要微小地好了那麽一丟丟。
是吧?
不確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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