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同被獵人圍堵的受傷小獸般,呀呀叫著抓起地上破裂的衣服擋住自己裸露的身軀,其中一個男人伸手去搶他的衣服,少年像是被逼急了,張口咬住了那人的手。
那個男人氣急敗壞的抬腳重重的朝少年踹去,少年滾到了椅子邊上,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的神色,剩下的四個男人似乎從少年痛苦的麵孔上得到了更大興奮,他們開始你一腳我一腳的踢向了少年,將少年踢得滿地亂爬。
少年蜷縮著身子鑽到了桌子下麵,一雙粗壯的手拉著他的腿將他拽了出來,少年扒著桌子腿不肯鬆開。一隻腳狠狠的踩上了少年的手,少年慘叫連連。
青鬆在外麵看的火冒三丈,他提著刀砍開了門,將那幾個男人用刀背狠狠地揍了一頓,直到他們躺在地上求饒。
少年俊美剔透的麵孔上布滿了驚惶,青鬆扯下一條窗簾蓋在少年身上,他俯下身子想拉起這個看起來比自己稍小的少年,卻遭到了狠狠地反擊。
那個少年的精神似乎繃到了極點,他分不清敵友,隻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碰自己。
青鬆無奈,隻能和他就這樣對峙著,直到少年筋疲力盡的暈厥過去。
青鬆帶少年去了醫館,折騰一夜,他也困倦了,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醫館的大夫告訴他那個少年醒了就離開了。
青鬆來到此地隻是為父親辦點事情而已,他的父親早年是朝裏的官員,幾年前離開了官場,專注於自家的青鬆山莊,青鬆離開山莊時,他的父親病入膏肓了,他現在很急著回去,就沒有太把少年放在心上。
回到青鬆山莊沒多久,青鬆的父親就去世了,他自幼就沒有母親,此時更是孤孑一身,幸好山莊裏他父親的心腹手下都還在,輔佐著他管理整個山莊。
青鬆是個很聰明又敏智的人,接管山莊時,他隻有十五歲,然而隻在兩三年裏,他的山莊就開了不少生意興隆的錢莊、布莊、茶莊、酒樓,青鬆山莊的名聲較之他父親在時更為響亮。
再見到綠竹時,他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被人欺負的堵在桌子下麵的弱質少年了,他的名聲也很響亮,在侍養男寵成風的貴族圈子裏,不少人都以與他同床共枕為炫耀的資本。
有錢人都喜歡睡名妓,名妓的身價越高,就越能顯示出自己的身價來。
綠竹就是妓,男妓,下賤的男妓,身價再高的男妓也隻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十六歲的綠竹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帶著他那個年齡特有的鋒芒,和他那張更為俊美的麵容,散發著幹淨的妖媚出現在了青鬆麵前。
彼時,青鬆十八歲,作為身家萬貫的青鬆山莊莊主,他被朝廷裏的一個官員邀請去參加一次宴會,宴會很無聊,無非就是大家互相恭維,然後在酒席上稱兄道弟,攀上關係,好為日後的互助互利鋪好道路。
青鬆雖然覺得無聊,但卻不厭惡,他不是固步自封的自大狂,想要山莊強盛,這些應酬是必不可少的。
綠竹是跟著另一個客人來的,那個客人的身家雖然比不上青鬆,但也算聲名顯赫。
綠竹的出現讓很多人都對那個客人暗暗的紅了眼,這個姿容出眾的男寵,即便在麵無表情的時候,也帶著勾人心魄的媚色。
青鬆起初並沒有認出綠竹,也沒有特別在意。直到綠竹趁著酒宴喧鬧的時候,悄悄的撇開自己的主人徑自來到青鬆麵前,說了一句話。
“青鬆莊主,別來無恙,當年救助,綠竹一直銘記在心。”
綠竹的話是在感謝,可他的口氣和表情都是冷冷的,沒有半點感激的樣子。
青鬆愣了好一會兒,他在認真的回憶著麵前的人是誰,直到腦海裏三年前那個少年的影子跳出來。
“是你?”青鬆詫異的放下了杯盞,他對綠竹現在的身份很詫異。
“是我。”
綠竹仿佛對青鬆的心思盡皆了然,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承接了上次的萍水相逢,開啟了日後兩年的冤孽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