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傀(2 / 3)

就在雲縱剛走後不久,一個人影出現在那些中毒的暗夜們身後,淡淡地看著這群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年輕人們。

雲縱跟著女孩在蜿蜒的山路上走著,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走路。山路是通向山腰的,雲縱離得很遠就看到了那一片蒼翠的竹林。煙氣繚繞,竟如仙境。

“你家公子到會享受!”雲縱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那女子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家公子喜歡自由自在的,平時養花種草,吟詩作畫,不大喜歡市井。”雲縱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繼續行路。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竹林前,那女孩道:“雲公子,我家公子的府邸就在林中。下麵請雲公子跟緊我,公子為了防止有些煩人的家夥來打擾他,特地在此設了機關。”不待雲縱回答,那女孩已經進了竹林。雲縱趕忙跟上,一邊觀察著竹林的玄機。

雲縱越走越是驚奇,看似普通的一片竹林,竟蘊含著五行的迷陣,看樣子這個公子不簡單。一路走來,雲縱並沒有找到機關,這令他很擔心。他一直心存救下蘇月再逃下山來的心思。現在看來,這密密的竹枝縱橫交錯,好像每一處都可能有機關。

雲縱隨著女孩進了雲飛閣的朱漆木門,雲縱懷疑那個公子有病,偌大的庭院,竟起名為“雲飛閣”!進了雲飛閣的大門,雲縱就發現在那池水的旁邊,站著一名女子,同樣的素裝,卻是美麗異常。

“紫菱姐,我將雲公子帶來了。”那領路的女孩說著,走向被稱為紫菱的女子身旁。紫菱見雲縱來了,對著那女孩點點頭,女孩會意,從另一條路退了下去。“雲公子?”紫菱問了一句。

“對,在下正是雲縱。”雲縱看著她,道。

“我家公子靜候多時了。”紫菱說著,轉身領著雲縱向中殿走去。

“等等。”雲縱在紫菱身後叫道。紫菱回首,道:“有什麼事?”

“蘇月郡主呢?”雲縱問。

“小郡主在雲飛閣與公子下棋,雲公子跟我來就看到他了。”紫菱麵無表情,帶著雲縱繼續向中殿走去。這中殿的富麗堂皇著實令雲縱吃了一驚,偌大的大殿上,幾根飾有美人飛天的金色柱子頂著上椽,青黑色的地磚發著暗暗的光澤,那些座椅也都是極為珍貴的紅木。

雲縱以為蘇月和那個公子會在中殿中,卻沒想到紫菱竟領著他穿過中殿,向後園走去。雲縱來到後園,又是一片芳菲的景象。一株高大的梨樹下立著一座亭子,亭子下麵是流水,漢白玉的石料做成的樁架著那座亭子。看上去,確實像飛雲一般。

“楚大哥,雲公子帶到了。”雲縱看了一眼紫菱,有些好奇這個稱呼。亭子裏果然有兩個人,一個白衣飄飄,麵若桃花,竟是紫菱口中的公子。再看他身邊,蘇月看見雲縱來了,高興地跳了起來,對著他擺擺小手。

隻見那白衣公子慵懶地笑了笑,道:“雲公子,蒞臨鄙人寒舍,不如過來喝杯茶吧!”

“好。”雲縱也不廢話,踏上漢白玉的石橋,走向雲飛閣。雲飛閣的兩根門柱上刻著兩句詩:雲影徘徊望水流,飛鴻斂羽啼破秋。

閣內很是寬敞,一張石桌擺放在最中間,桌子上擺著一副棋盤,顯然兩人正在下棋。雲縱進了閣,見蘇月無事,心下稍安。看向楚墨,一臉微笑,問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楚墨一甩衣袖,徑自走到柵欄邊,望著流水,道:“山野村夫,姓名不足掛齒。”

“哦?山野村夫能做到公子這般程度,我想大昱朝的官員都要來這做村夫了。”雲縱笑道。

楚墨也不怪,笑著說:“雲公子要真想知道在下的名字,要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雲縱笑了笑,說:“當真是有趣,你又不是妙齡女子,我討你姓名作甚?”轉身對蘇月道:“月兒,我們走。”雲縱牽起蘇月的手就要往外走。

“看來雲公子對自己很有自信啊!”楚墨慢悠悠地說,也不回頭看雲縱。雲縱笑了笑,道:“彼此彼此吧!”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找蘇月郡主來嗎?”在雲縱踏出雲飛一步的時候,楚墨突然轉身問道。

“我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雲縱說著,將蘇月輕輕向前一推,自己則拔劍轉身刺去。因為他早就感覺到,楚墨的笑容裏有一句話:你必須死在這!

楚墨的武器是一柄刀,一柄烏黑的長刀。刀身極細,比劍寬不了多少,隻在刀尖的地方有一點勾,不然,別人都會以為這是劍。

楚墨的刀法,路數極為狠辣,不會留有一點餘地。雲縱雖然也是劍中好手,可是隻幾回合,他便有些吃力了。此人身手極好,應不是默默無聞之輩,然而自己為何沒有聽說過?雲縱極力回想自己所熟知的人,然而,沒有一人能和眼前這年輕人相符合。

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造詣!雲縱開始有些擔心了。因為他現在是全力以赴,隻是勉強不落於下風,然而楚墨的實力,他竟不能窺得。

“砯——”刀劍相擊,兩人停了下來,楚墨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問向雲縱:“雲公子,現在可有興趣知道在下的名號?”雲縱一用力,退了開去。道:“你說。”

“哼哼,在下楚墨。”楚墨一手摸著自己的長刀,笑著答。

“楚墨?”雲縱眉頭一皺,繼而眼睛一睜,驚道:“黑鐵流的楚墨?”

“不錯。”

“你放屁!”雲縱罵到。

楚墨眉頭微微一皺,道:“雲公子也算暗夜中的翹楚,怎出口如此粗俗?”

雲縱道:“楚墨年紀堪比家師,而今家師早已乘鶴西去,楚墨又怎麼會有你這般模樣?”

“哼哼哼,你是說我年輕?嗬嗬,誰說年紀大了就得是一副老頭子模樣?”楚墨輕輕捋著自己鬢間的長發,眼中很是得意。

雲縱心中也大驚,憑這身手,放眼東野能找出幾人?但,若他真是楚墨,又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那個葉塵風老頭子,死了有些年歲了吧?”楚墨淡淡地問道,像是有些懷念。

“家師什麼時候去的,關你何事?”雲縱心內頗為不服氣,反道。

“嗬嗬嗬。”楚墨笑著搖了搖頭,又看著雲縱道:“小子,我問你件事。葉塵風死了,冉天北又下落不明,知道郡主身上封印怎麼解的人,恐怕就剩你一個了吧?”

“剩我一個又怎樣?”雲縱道。

楚墨道:“我也就是問問。”他又用手輕輕扶了一下長刀,麵色突然發狠,道:“既然隻剩你一個,那你也去死吧!”楚墨突然發力,長刀一甩,一個優雅的飛鴻踏雪,朝著雲縱而去。

雲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難,避之不及,隻好提劍相迎。“砯砯砯”兩人眨眼間便鬥在了一處,蘇月見狀,隻得找地方躲藏,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在雲飛閣裏飛來飛去的兩人,看著他們刀劍相互碰撞,崩出火花。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竟能將那些如電光流星般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楚墨的刀直取雲縱心口,雲縱橫劍護住前胸。“砰—”雲縱的身體倒飛而去。在純粹力量與力量的較量中,雲縱一招便落了下風。

飛起的雲縱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有危險。在飛起的一瞬間,他已經計算好了落點。一步,一步,他在心裏計算著距離。到了。他想。

他的腳步剛要落下,這是卻突然感到自己身後有一股冷氣。是危險!難道那楚墨的速度竟快到了如此地步?我的身體還未落地,他就能跟上來?

雲縱正疑惑著,背後卻突然地一涼。之後便是火辣辣地疼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又向前飛去。雲縱急忙用劍撐了一下地麵,一個翻身,站穩了腳。他連忙轉身,怕楚墨會再偷襲。

楚墨笑吟吟地用一塊白絹擦拭著刀上的血,那是雲縱的。雲縱心裏很是急躁,想那相楚墨本事這般厲害,心又如此狠毒,山下的暗夜恐怕早就遇到襲擊了吧?“楚墨,我敬你是與家師齊名的前輩,為何要這般狠毒?”

“哦?本事不濟,就說我狠毒了嗎?”楚墨不以為意,自顧笑著。雲縱看著這張笑臉心裏就生氣。若他真是楚墨,自己今天就是拚了命也逃不出去了。背上的傷還在流著血,雲縱看不到傷口,但是他能感覺出拿到傷口很長,很深。

“你能保證山下的人你沒有動嗎?”雲縱反問道。這個一直笑的男人讓人很是討厭。

“呦呦呦,很聰明呢!”楚墨看著雲縱道,“越聰明的人,越是活不長久。”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雲縱大喊一聲,又劍走遊龍,直攻楚墨。楚墨嘿然一笑,將刀一提,對上雲縱的攻勢。兩人又鬥在一處。刀劍相接,風流氣湧,腳步在不斷變換,身形在纏鬥中竟讓人看不清晰。

這是雲縱的巔峰對決!

他的身形在快速移動著,嘴裏卻在默念《神封錄》中的古術吟唱詞。他的手指飛快地變換,一道道手印在霎時間就被完成。“炎海濤天!”一道火猛地竄出,烈焰哧哧作響,火行而不散,竟在瞬間變為火海,將楚墨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