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冷哼,嘲諷道:“一個人進是進,兩個人進也是進對吧。那你知道裏麵有多少獄卒兄弟嗎?一雙眼睛是眼睛,十雙眼睛也是眼睛,我就這麼放你們這麼多人進去了,別人都是瞎的啊。”
“這……明白了明白了!”柳老夫人忙賠笑臉,又抓了一大把碎銀子出來。
“這回您再掂量掂量!”
這回錢夠了,獄卒也收回了大白眼:“行吧,你們兩個跟我來。”
“那我呢?”眼見著自己被忽略掉,柳學先立馬上前了兩步。
柳老夫人見狀趕緊拉著他退了回去,小聲勸說道:
“乖孫,你聽祖母的話,今天你就別進去了,有我和你娘進去就行。你沒見剛才我使了多少銀子他才肯再多放一個人進去麼?若是再加上你,那豈不是個無底洞啊!”
柳老夫人這麼一說,柳學先就能理解了。
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之前他連跑了三天也給了他們不少好處,但這些人壓根就不搭理他。
如今還得繼續求著他們給他們送錢,柳學先想想就生氣。
“那好,我聽你的祖母,我就在外頭等著你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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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這便帶著秦瑛和柳老夫人進了牢房。
裏頭陰暗潮濕,處處都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走著走著甚至還有老鼠從他們麵前躥過。
想到柳彥這幾天就是居住在這種環境裏麵,秦瑛也就放心了。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關押著柳彥的牢房前。
一開始他們還沒找見柳彥,因為這個牢房裏關了不止一個人。
直到獄卒喊了一聲柳彥的名字,秦瑛這才發現縮在角落的一個人抬起了頭。
才三天不見,柳彥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髒汙不堪,眼睛裏沒有一點光。
哪怕是見到秦瑛和柳老夫人,他好像也沒有多高興,眼神裏反而是充滿了怨恨。
“為什麼?”柳彥一瘸一拐地朝秦瑛和柳老夫人走了過來,“為什麼到現在才來?你們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在牢裏過的是什麼日子?!!”
“老爺。”一反常態,秦瑛忽然伸出手輕輕搭在了柳彥的手背上,“老爺你先別激動,我和娘沒辦法在這裏待很久,所以還是先商量正經事吧,我去那戶商姓人家打聽過……”
“是啊是啊!”柳老夫人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秦瑛的話。
她自顧把包袱往牢房裏麵塞,說道:
“彥兒啊,這是為娘為你準備的幹淨衣裳,這裏還有吃的喝的,不過這食盒也塞不進去啊這可怎麼辦?早知道就帶些包子來了。
“彥兒你快點讓娘摸摸看,是不是瘦了?你在這裏吃苦沒有,這牢裏沒人欺負你吧?你說說,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把你給抓起來了啊。
“我可憐的彥兒啊,我可憐的兒子,老天不長眼啊,怎麼能這麼對我柳家、對我的兒。”
柳老夫人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平時柳彥還會哄著他,可是眼下根本就不是噓寒問暖說這些沒用的時候!
“夠了你別再說了!一邊看著就好!”柳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