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柳老夫人第五次找上秦瑛的時候,秦瑛終於鬆了口。

“看來學先也是個不中用的,讓他去牢裏打聽打聽,這都三天過去了也沒個消息。還是我這個婦人家親自出去走動走動吧。”

其實倒也不能說是柳學先不中用。

而是秦瑛事先和徐夫人謀劃過,由徐夫人的人給牢裏的獄卒使了銀子。

讓他們在頭三天裏,不管是誰去了都不要放人進去探望。

這些對獄卒來說都不叫事兒,所以他們見柳學先一次就攔一次。

如今等到三天的時限一過,秦瑛再去的時候他們的嘴巴自然而然就鬆了。

因此秦瑛很快就帶著這個好消息回到了柳府。

柳老夫人一聽現在可以去大牢裏探視自己兒子了,胸腔裏那顆高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去一半。

“太好了,快,快來人,趕緊去老爺屋子裏收拾些幹淨的衣物,另外再去備些好酒好菜,一會兒好給老爺送進去。

“另外趙管婦你再去備些荷包塞點銀子在裏麵,再多準備些碎銀,一會兒去了大牢裏免不得要打點。

“還有學先,你趕緊回去換一身衣服,別穿這麼亮的紅色,仔細衝撞了你爹。”

秦瑛就這麼冷眼旁觀地看著柳老夫人瞎忙活,既不發話也不做任何安排。

然而等柳老夫人這邊都準備好了,柳學先卻還沒回來。

柳老夫人等不及,一個勁兒地叫人去催。

“快去看看大公子,怎麼這麼久了還不過來!我們能等他,那牢裏的獄卒能等我們嗎?叫他趕緊的!”

好不容易等柳學先來了,柳老夫人垮著個臉罵道:

“你收拾的倒是幹淨利整,可憐你爹在牢裏過得還不知道是什麼煎熬日子,慢吞吞的,做事就不能快一點麼,不催你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就在柳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聲聲罵語中,一家人登上了馬車。

車子一共有兩輛,一輛是秦瑛的,一輛是柳老夫人的。

柳學先不想再聽他祖母嘮叨,轉身就想往秦瑛的馬車裏蹭。

奈何九月眼疾手快,啪一聲就把馬車門給合上了。

沒辦法,柳學先隻好硬著頭皮上了柳老夫人的車。

等到了地方,柳老夫人依然在嘮叨,柳學先已經很不耐煩了,但又不好說什麼。

一直到來到監牢門口,柳老夫人這才安靜下來。

結果秦瑛一打點,獄卒卻說她們人太多了不行,隻能放一個人進去。

這柳老夫人哪能同意:“官爺啊,您行行好,我已經三天沒見我兒子了!他離了我不行!求求你行個方便吧。這些都是孝敬您的,下了值您好去喝兩杯好酒。”

獄卒直接翻了個大白眼,就那麼一點點小碎銀子還喝好酒,喝西北風還差不多。

這些錢又不是他一個人拿,他隻是個看門的,把人放進去了裏麵的弟兄們不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

“不行就是不行!要麼一個人進去,要麼就都別進去了,趕緊滾,別杵在這裏礙眼。”

柳老夫人平日在柳府作威作福習慣了,下人們都順著她哄著她,她哪裏被這樣對待過。

不過為了兒子,她忍了。

隻見她忍痛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大荷包:“官爺,一個人進也是進,兩個人進也是進,您掂量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