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賬房?現在?”
“是的,你沒聽錯。你現在就去把他叫來。”
其實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維持原主原本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是最保險的一種辦法。
但是,秦瑛做不到這麼憋屈。
哪怕是逢場演戲她也不願意,上輩子演戲她已經演得夠夠的了。
那時演戲好歹還有七位數的片酬拿,這次要是再按原主的性格演下去,不僅沒人給她錢、她還得把自己口袋裏的錢拿出來給別人花,最後這府裏估計是個人都能在她頭上拉屎了。
所以這個下馬威,她得做出來給府上的人瞧一瞧。
首先就是她這個白眼狼兒子。
對於秦瑛的忽然改變,月娘雖然很驚訝,但是作為一個下人,她並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
她按照秦瑛的吩咐,很快就把府上的賬房給請了過來。
賬房也沒想到這麼晚了夫人竟然要見他,他原本都已經睡下了。
見到秦瑛,賬房的模樣很是恭敬,他連看都不敢多看女主人一眼:
“小的見過夫人,不知夫人召喚小人前來有什麼吩咐?”
“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秦瑛語氣不急不緩,但卻充滿了威嚴,“這個月馬上就要過完了,闔府上下很快就又要發月錢,一切還是照舊。但是,大公子的月錢就免了,他若去找你,你便讓他直接來見我。”
賬房愣了一下,但反應過來後又不敢多問,而是恭恭敬敬應了下來。
從這賬房進門到退出去,秦瑛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
她很希望這個人日後能為她所用。
不過目前想這個還有點早。
渣男她會踹掉,原主的嫁妝和夫妻共同財產中屬於原主的那一部分她會替原主拿回來,但她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出殺害原主的凶手。
其他事情暫時都可以靠邊站。
打發走月娘,秦瑛卸了妝泡了個熱水澡。直到舒舒服服地躺上了床,她才開始思考自己的死亡。
在她準備回家的路上,一向按時送去保養的車子刹車忽然失靈,那真的是個意外嗎?又或者說根本就是人為的?
可現在這個情況,她還能夠回到原來那個時代嗎?
這所有的一切,對秦瑛來說全都是未知數。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明天醒來是繼續用這個身份留在這裏,還是夢醒回到現代,她都不會讓想害自己的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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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秦瑛就被人給叫醒了。
睜眼環顧了一圈四周,她確定了,自己仍然滯留在這個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天都還沒亮就開始叫她起床這件事就有點過分了。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向來是睡到自然醒。
所以月娘點亮屋內的燈燭後,看到的便是秦瑛一張冷臉。
“什麼事?”秦瑛一肚子起床氣,冷冰冰地問月娘。
月娘低聲道:“夫人,稍後您還要去向老夫人請安,現在該起了。”
說到這個晨昏定省,自從原主嫁入柳家後,十六七年如一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到柳老夫人的院子裏等著。
柳彥來和原主睡的時候也不例外,原主先去柳老夫人跟前站規矩,伺候她用早飯,然後再回去睡到自然醒的柳彥。
柳彥自己作為親兒子都做不到這樣,早些年身邊隻有原主一個女人的時候,經常睡到大天亮然後才外出去處理酒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