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府尹大人,您好像弄錯了件事。”
百裏悠微微低著,一付低眉順目的樣兒。
京兆尹見了,倒也是順氣了幾分,想著這小子從昨日開始的“傲慢”勁兒,現下還是懂些許尊卑的。
當下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大老爺的模樣,問道:“何事?”
她眉一挑,這容顏雖經易容,她身上也隻著了最普通不過的布衫,卻依舊掩不去她與生俱來的威儀,百裏悠冷冷一笑,“大人可是忘了連環殺人案是誰提出來的?帝都暴動論是誰分析的?不好意思提醒下您——”
百裏悠緩步走到京兆尹身前,貼近了他麵龐,微笑著一字一句道:“是不才在下!”
驀地一個旋身,揮袖而開,中指順勢豎起,氣勢直逼京兆尹:“you/can/you/up,no/can/no/bb!少說句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又不是在朝堂上,不需要你充當護國忠臣!”
嗬,瞧不起爺?爺今天就告訴你——什麼叫自打嘴巴!
“你!”
京兆尹被她的勢頭逼得楞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明顯是被氣極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什麼時候一個名不經見傳的光頭小子也敢來挑釁當朝命官了?!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就這樣定了!”靖南王長眉一凝,厲聲製止京兆尹,既而轉向沈清染和百裏悠,對他們道,“你二人好好接管這案子,刑部的人手供你們差遣。本王自是相信你們能力的!”
“是,父王!”
“是,王爺!”
兩人行禮應下。
河畔有清風吹來,拂亂相視二人的發,百裏悠狠狠一嗅,對沈清染嘟著嘴頗為不滿道:“木蘭花的香味。”
沈清染一笑:“你不喜歡?”
百裏悠吸吸鼻子,未再言語。
靖南王負手遙望著河邊樹上一朵方盛放花,在陰霾的天色下豔麗明媚的仿若那一份剛剛萌發而又無比珍貴的感情,他轉身,不知該死喜該憂,長籲間,聽得身後京兆尹絲毫不複方才模樣,恭恭敬敬低聲詢問:“王爺,您為何……”他抬手阻了京兆尹要說出口的話,隻仰頭望向陰沉沉的天空,“那人是你未來的主子。”
京兆尹麵有驚色,卻知道有些事不該多問,低眉斂目,隨著靖南王離開了。
連日陰沉的天色終於是壓不住了,午後下起了暴雨,這下子,本就沒什麼線索的案子便更加難上了幾分。
百裏悠望著廊外雨珠暢快地從天際墜落,心中卻絲毫沒雨珠的自在。
方才詢問了那勞什子係統,得到的回複卻是——
【叮——自己的事自己做,多大的孩子了,怎麼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還有係統拒絕此案件開外掛】
莫名地煩躁起來,她一腳蹬在廊柱上,惡狠狠咒一聲“該死的破天氣”,奈何本尊身子太嬌弱,踹重了,覺得腳尖澀澀發疼,下意識地便要收回腳,卻有一隻手更快,兩指輕輕柔柔捏住她腳腕,另一手快速地脫去她鞋子,不徐不緩地揉了起來,那力道適中,揉得百裏悠感覺十分舒服。
“心急也用不著對著廊柱發脾氣吧,踢壞了它沒關係,踢壞了我們太子千金的足,那可就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