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大門在寒風中不斷地打擺,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就如同是一隻惡魔正在咀嚼著食物所發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殘陽西掛,點點落日餘暉撒下,斜射在惡魔的嘴中,似是在為楊狗兒引路,引向一條不知歸途、充滿未知凶險的路。
楊狗兒踏著斜陽的餘暉走進了惡魔的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藥液的味道在空氣裏肆無忌憚的彌漫。
房子的內部空間雖然昏暗不堪,但也勉強可以行走,倒不至於跌倒。楊狗兒小心翼翼地朝著裏麵走去,不時地抬腳避過躺在地上的屍體。
當楊狗兒走到第一個拐角的時候,便探出一隻手把懷裏的火折子掏出,將腰間懸掛著的古舊油燈點燃。
火光將拐角後餘暉照不到的黑暗盡數驅散,在油燈裏搖曳著地小火苗,卻令楊狗兒感覺到一陣溫暖。
由於室內沒有陽光的照射,所以顯得有些陰暗。卻又有山風貫通,吹走濕氣,因此十分地幹燥。裏麵的屍體便比外麵的要保存完好一些,有的已經被風幹,成為了幹屍,皮肉緊緊地貼著骨頭。
點燃油燈後,刺鼻的氣味便慢慢地在空氣中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將地上的屍體照得清晰,一股異樣之感在楊狗兒心中陡然升起。
就在此時!
楊狗兒猛然舉起步槍,對著牆壁“砰砰砰”就是一連好幾槍。隨後轉身後撤數步,將手中子彈已經打光了的步槍快速扔掉,拔出腰間匕首,做出防禦姿勢。
待一陣濃煙過後,楊狗兒看清情況,狠狠罵了一聲,將匕首揣回腰間刀鞘,靠著牆壁坐到了地上,使勁喘著粗氣,眼珠略微怒瞪。
隻見牆麵上鑲著半顆已經被打成篩子的腦袋,盡顯猙獰,一顆透紅的眼珠死死看著楊狗兒,透著恐懼,又像是嘲諷。
“看你大爺,嚇死老子了。”
楊狗兒嘴裏不住嘀咕著,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步槍,直接就朝著那半顆腦袋砸了上去,好巧不巧地把那顆眼珠砸的稀巴爛。
獵犬大毛這時也支吾著跑到了楊狗兒身邊,輕舔了下他的臉,然後蹲坐在他旁邊。
楊狗兒靠著牆壁緩了一會,這才站了起來,提著油燈繼續前進,眉頭緊鎖,眼神中謹慎的意味更濃。
難道剛才真的是那半拉被鑲進牆壁的腦袋?
楊狗兒有些不確定,他始終有種預感,前麵似乎有著某種危險在等著自己,這是他這幾年上山打獵所磨練出來的本能反應。
依靠著這種本能反應,楊狗兒幾次從大山裏那群畜生嘴中死裏逃生。可是這次,哪怕是有了不詳的預感,他也停不下來,為了食物,他不能停下來。
若說楊狗兒的膽子,不可謂不大,這要是換著其他人,恐怕早就打住繼續前進的想法了。那麼多屍體,就算是傻子也會看出問題,從而不敢在這裏逗留。
不得不說,也正是靠著這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識,楊狗兒才能年紀輕輕就成為獵人,敢在大雪天獨自一人帶著獵犬上山打獵。
與大毛一人一狗緩慢前行,走出不遠後,推開迎麵的房門,走了進去,卻發現這間屋子很大,幾乎有整間建築的五分之一大小了,顯然是到了主室。
楊狗兒帶著大毛走進屋子,緊貼著牆壁,舉起手中的油燈打量著四周。
在靠近屋子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口鑲滿詭異符紋的青銅大棺材,在陰暗地空間裏顯得那麼陰森恐怖,看的楊狗兒心髒都快蹦出嗓子眼來了。
楊狗兒定了定神,繼續打量四周,屋子左側有些各種楊狗兒見都沒見過的儀器擺放在那裏,再向裏麵一點,有一個大容器,卻已經破碎,容器上麵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這麼大的罐子,裝什麼用的。他娘的,不會是裝人的吧……”楊狗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搖了搖腦袋,把這種想法驅散,繼續觀察。
環繞屋子走了一圈,最後在右側一個書桌前停下腳步,把油燈放在書桌上,一塊不知名獸皮破布吸引了他的注意。
並不是因為楊狗兒識字,能看懂上麵寫的是什麼。隻是單純的好奇,這塊破布是什麼畜生身上剝下來的,看著就不像是近代的產物,竟然還保存的這麼完好。
楊狗兒雖然有些好奇,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當下就把破舊獸皮直接揣進懷裏,伸出手要撿起放在書桌上麵的油燈。
而就在要觸碰到油燈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瞅見旁邊牆壁上的一個漆黑的小箱子,隨即輕笑道:“嗬,電閘在這裏啊。”說著,就要抬手推上電閘。
“汪汪!嗚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