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並不常在研究所的辦公室久待,因而這裏的陳設更加空曠,隻有必備的桌椅沙發和書架。江尋就這麽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裏,直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殿下好興致,”江尋陷在柔軟的沙發裏,支著頭看向他,“從此君王不早朝?”他玩笑一樣的調侃,窗台邊唯一的裝飾,一盆青刺海棠的盆栽正迎風搖曳著,舒展的枝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倒影,將他狹長的鳳目攏在陰影中,顯得冰冷。
“過獎了。”喬清說,拿了灑水壺給盆栽澆水,一邊道,“這話應該用在你身上才對吧,異獸星的新皇。”
澆完了水,他回過身,看見江尋直直地看著他,不由笑了下,懶散道:“我以為你不在意。”
他說:“是你說的了解我,不是麽?”
就好像在說,這是你自找的。
其實不用喬清說,江尋也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當然也沒有真的生氣,不然他早都被氣死了。
江尋站起身,有些無奈地道:“我怎麽會不在意,我隻是……”
“習慣了。”喬清接口,“對嗎?”
江尋頓住,他忽然覺得,喬清也並非完全不認得他。
“是個好習慣,”喬清調侃,“繼續保持。”
他放下灑水壺要走,卻被江尋攔在身前。異獸星的新皇罕見的是個雌性——但說實話,並不十分意外。身體強健與敏銳而強悍的攻擊力是雌性的特征,雌性或是雌蟲主宰並非不可能,所以喬緣才這樣迫切地想要開發雄蟲的精神力。
“喬清。”江尋的手臂越過他的身側撐著窗台,他傾身靠向他,雖然依舊是斂眉順目的姿態,卻也因為高大的身形而天生的帶著幾分壓迫感,“好習慣的堅持可是需要鼓勵和培養的。”
“嗯?”喬清挑眉,“比起我,也許異獸星的雄性們更能勝任這項工作。”對於精神領域方麵,當然還是得雄性獸人更拿手。
江尋皺了下眉頭,他從未在喬清麵前有過什麽任何負麵情緒的表露,但這會兒卻像是聽到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似的擰起了眉,說道:“沒有。我不會讓任何人碰我。”頓了下,又強調,“各種方麵的。”
他對雌性這個身份的抗拒和喬清如出一轍,精神安撫——很難說精神世界被窺探侵入和生理上的侵入哪個更讓人難以接受,但對於江尋來說沒差別,都是跟吞了隻蒼蠅一樣的惡心。
“是嗎。”喬清說,江尋的眼睛又變成了老虎一樣的金黃色,被陽光映照得金燦燦的。他收回眼神,隨口敷衍道,“何必呢,吃藥也不好受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