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卻什麽都沒有了。
喬清正坐在一旁讓小A給他按腿,微型外骨骼裝置穿久了還是難受。站起來時也有些僵硬,柯曼下意識地伸手扶他。對喬清的一切他都熟悉至極,緩慢起身的動作也好,下樓梯彎曲膝蓋前的遲疑也好,他知道他會不舒服,怕他摔倒,次次都記得伸手去扶。
喬清看了他一眼,借著他的手臂站好,說道:“謝謝。”
“用輪椅吧,”柯曼低聲說,“喬——殿下,會舒服一些。”
喬清看了眼外麵的天,其實平時都還好,但今天腿忽然酸疼,估摸是陰雨天要來了。
“去拿輪椅。”他對小A說。
小A把輪椅推過來,柯曼依舊習慣性地俯身也要去抱他。克萊恩對喬清的了解不及柯曼,卻學得很快,他早在柯曼出聲時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此時便自然而然地將手臂繞過喬清的腿彎將他抱起。
“殿下,是這樣嗎?”克萊恩體貼地詢問,怕動作不到位弄疼他。
“嗯。”喬清應聲。
他很快就會被替代。
柯曼站在他們身後怔怔地看著,忽然意識到這一點,隻覺苦澀難當。
喬清隻帶了些常用物品走,其他很多都還留著,比如水杯,比如牙刷,比如睡衣。房子裏依舊充斥著他的氣息,青刺海棠的甜香味無孔不入,卻又不見人影。
柯曼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其實喬清沒有走,他隻是變透明了,又或者藏了起來,他才看不見。
晚上睡覺之前,柯曼在留了條縫的窗邊站了很久,這是喬清的習慣,慢慢的也就成了他的習慣。
“喬喬。”他試探地叫了一聲,輕飄的尾音很快消散在空氣裏,無人回應。
柯曼低頭擺弄了一下窗台上的青刺海棠盆栽,抱著它去了露台,和其他的盆栽待在一起。然後自己也躺下來,蜷縮在花叢中間,終於安定了些許。
“喬喬……?”
花香馥鬱,恍惚之間,柯曼似乎自花葉交錯的縫隙間看見一個人影。
“喬喬。”
他忙睜眼去尋,當然又是一片虛無。柯曼閉上眼,意識陷入混沌。
漆黑的夜卷著涼風,吹得海棠花迎風搖曳地舒展著花瓣和枝葉,在閉目沉睡的雌蟲身上輕輕掃過。
綿軟的觸感將他包裹,像是雄蟲的身軀,又像是雄蟲柔軟的、甜蜜的嘴唇。
柯曼陡然驚醒,他按住瘋狂跳動著的心髒,灼燒般的熱意由內而外地擴散開來。他踉蹌著爬起來,去房間拿了兩瓶抑製劑灌下去,緩解提前到來的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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