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先告訴柯曼,作為他的未婚夫,又是克蘭的父親,這種事情……他總該先知情。喬清估摸著調查組和置換劑的事柯曼是一點都不知道的,甚至到現在自己知道了柯曼都還一無所知。這份調查報告並未公開,如果喬清不是擁有研究所的最高管理權限,他也不會這麽快知道這件事。
另一方麵,於柯曼本身來說,就算他一直忠心,就算他被喬清標記了也訂了婚,可他畢竟是克蘭的養父。雄蟲與親人孰輕孰重,誰都給不出百分百安全的判定。
調查組懷疑克蘭,自然也不會完全信任他的養父。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不懷疑柯曼,但柯曼身居高位,和兩個當事人都關係匪淺,避嫌是必須的。
考慮得差不多了,喬清便和克蘭走出去,柯曼已經在外麵等了有一陣了。
“將軍。”喬清叫了聲,已經快中午,正想著要先吃飯還是先說事兒,就聽克蘭說,“父親,我有事要跟您說。”
喬清一愣,克蘭加重了語氣,“是急事,就現在,可以嗎?”
喬清當然知道克蘭要說什麽,在他一早的考慮裏其實沒想過要讓克蘭來開口,一直都是想的自己要怎麽說這件事。事發突然,沒等他想清楚到底誰來開口比較好,克蘭便已經帶著柯曼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門隨即合上,喬清有些心累,在靠牆的長椅上坐下。
“殿下,”克萊恩在他麵前半跪下來,仰頭看著他,“您好像很心煩。”
克萊恩有著少見的銀灰色頭發,還是長發,大多時候都是幹練地束成馬尾。不過此時卻是柔順地披散著,幾縷長發順著他背後窗戶縫隙間透進的微風飄揚起來,羽毛一樣地拂過喬清搭在膝蓋上的手。
喬清看了眼恆溫係統和新風係統顯示著正在運行的綠色指示燈,再看看走廊全部關著的其他窗戶,最後看向跪著的雌蟲。
……喬緣送來的人,真的是敬業,各方麵的。
他翻過手,握住那縷長發。
克萊恩忍不住盯著他的手看,那指尖在發絲上動一下,他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喬清能接觸到且熟悉的雌蟲不多,對於兩性方麵的知識他一直很匱乏,這種事也不好到處問,不過他和克蘭反正也瞞不下去了,借著這事倒是個好機會。
他看著克萊恩,試探著問道:“是不是標記了就一定要結婚?”
“當然不是。”克萊恩笑,“婚姻關係並不是必須。”
“但是,標記了是不是就一定要……”喬清想了想用詞,“長久的,維持下去?”他沒好意思問太直白,就是不能搞一夜.情?
“也不是。”克萊恩溫馴地說,“可以服用抑製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