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路明非也覺得這酒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喝過,可奇怪的是自路明非記事開始,他就從沒碰過酒,但是當那苦澀辛辣的液體流入口腔,經過喉嚨,到達胃部,這種感覺又那麼熟悉。
他沒有理會芬格爾的問話,自顧自的坐在候車廳的長椅上,手裏攥著那隻黃色的塑料鴨子,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路明非就這樣靠著長椅緩緩睡去。
這次他沒有做夢,被一陣鈴聲和老式火車的汽笛聲驚醒。一列火車正在進站。
路明非看著空無一人的候車廳,心想完蛋了,就算有CC1000次列車估計也已經錯過了,隻能祈禱剛剛進站就是CC1000次列車。
也有可能隻是路過芝加哥車站的其他列車,正當路明非提著行李想要去看一下這列火車是不是他要坐的那一列,一個墨綠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檢票口處,正大聲呼喊著:“CC1000次快車已經進站,請乘客準備登車了,請乘客準備登車了。”
路明非終於放心下來,還好沒有睡過,他可不想因為錯過列車而被遣返回國,就算不會被遣返,第一次開學就因為在車站睡著了而錯過了去學院的列車,總歸給人的印象不好。
路明非從口袋裏摸出車票,拖著大包小包走向檢票口。
一隻油膩的手掌突然搭在路明非的肩膀上
“你是新生?”
芬格爾丟掉手裏的炸雞骨頭拿出一張CC1000次列車車票說道。
路明非嫌棄的看了眼他在自己衣服上揉搓的動作,掏出車票給他看了一眼,有些不想搭理這個看起來像是自己學長的家夥。
芬格爾沒有在意路明非嫌棄的眼光,伸出那隻已經在某個衰仔身上擦幹淨的手,絡腮胡的臉上滿是友善。
“芬格爾.馮.弗林斯,現讀八年級,是你的學長”
“學長好,八年級?卡塞爾學院不是四年製的嗎?”路明非有點懷疑眼前這個看起來已經三十多歲的學長。
“其實是四年級,我留級留了四年。”芬格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連著留了四年啊…”
路明非有些擔憂自己的未來,憑借自己那聰明的小腦瓜能不能在卡塞爾學院順利畢業。
“行了,我們先上車吧,階級低就是不好,隻能等車開,要是階級高的話就是車主動來接你了。”
列車員向芬格爾打了個招呼,接過車票劃過驗票機,綠燈亮起,“嘟”的一聲。
“車來的那麼晚,我的階級又降了嗎?”
“降到F了,我都以為你退學了。”列車員說。
“呦,還有新人呢”列車員看到了被芬格爾擋在後麵的路明非。
路明非把車票遞給列車員,綠燈亮起,一陣歡快的音樂也隨之響起。
列車員瞪著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路明非?你的階級是S,可能太久沒有這麼高階的學員坐車了,調度出錯了,實在不好意思。”
“S級?”芬格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衰仔,怎麼看也不像是S級的樣子。
“快上車吧,靠站時間不長。”列車員說。
他們跟著列車員走上月台,芬格爾一邊打量著路明非,一邊嘴裏嘟囔著什麼。流線型的黑色車身,銀白色的藤蔓花紋纏繞在這列高速列車上,車廂裏柔和的燈光通過唯一一扇打開的車門映了出來,門口站著一個路明非熟悉的身影—古德裏安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