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
在美國這是句典型的討飯話,要一美元。
路明非一臉黑線,如果說自己還是那個擁有500美元的“大款”,他不介意請他吃一頓賽百味大餐。
但是現在他身上也隻有20美元,甚至連去卡塞爾學院列車的上車點都沒搞清楚。所以路明非隻好拒絕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根本不缺營養的高大且壯實的流浪漢。
“NO,Iu0027m poor! No,money!”
滿臉絡腮胡的高大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路明非的國籍。
“中國人?大爺賞點錢買杯可樂吧,我真不是乞丐,我隻是錢包丟了。”
芬格爾滿臉祈求,伸手從背包裏掏出來一本看上去頗為破舊的課本,上麵用英文和一種路明非看不懂的文字書寫而成。
沒等路明非細看,一陣莊嚴而宏大的鍾聲響起。
一輪殘缺而巨大的月亮在芝加哥車站的上空緩緩升起,一棵像是枯萎的巨樹的裂痕在月亮上蜿蜒,如同破碎的鏡麵。清冷又帶著一絲血意的月光肆意揮灑在整個候車大廳,為它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哥哥,又見麵了”
一個穿著精致得體西裝的小男孩踩著揮灑而下的月光緩緩走到路明非的身邊。
“你是誰?”
周圍發生的一切超出了路明非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剛剛還在身邊的高個子“流浪漢”已經不見了蹤影,剛剛還熙熙攘攘的人群到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了,整個候車站在這片詭異的月光下仿佛鬼域,隻有眼前的小男孩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你是誰?”
路明非看他不說話,忍不住又問道。
“我是路鳴澤,你的弟弟。”
那個自稱路鳴澤的小男孩輕輕一跳,坐在了路明非正對麵的空中,仿佛有一個由月光組成的王座在支撐著他的身體。
“你忘記了嗎?我的哥哥。”
小男孩晃著雙腿,注視著路明非說道。
“你經曆了鐵與火的洗禮,踏過了愛與罪的荊棘,王座的枷鎖已經破碎,光昏與黎明共存,枯萎與新生並在。”
“諸逆臣已以罪血作紅毯,“懦弱”的王撕開了他的偽裝,鐵色的肉翼遮天蔽日,離他的王座僅有一步之遙,可王依舊念著那紅發少女的瘦弱,念著Sakura的審判”
黑色的瞳孔逐漸向赤金轉變,一隻黃色的鴨子玩具被小男孩遞給一臉茫然的路明非。
“哥哥,你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
路明非接過那隻小黃鴨,他不明白眼前自稱是他弟弟路鳴澤的小男孩為什麼對他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又遞給他一隻路邊小攤上就能買到的小黃鴨。
路鳴澤輕笑一聲,遞給路明非一杯暗紅色的酒水。
“喝一杯吧,哥哥,這可是日本高天原酒窖裏的酒,你應該會很喜歡。”
………
芬格爾確信自己沒有眼花,他看到眼前這個衰小孩的手裏突然多了一隻黃色的塑料鴨子玩具和一個還有著殘留酒液的高檔紅酒杯,他甚至還能聞到酒杯裏殘留的味道,。
“你手上這是?”
芬格爾有些懷疑的看著路明非。
路明非擦了擦眼角未出眼眶的淚水,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喝了那個奇怪的小男孩給的酒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他隻感覺心裏堵得發慌,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