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又是那卡什麼學院給你準備的吧?先回去睡覺,今晚這麼晚回來,明天再找你算賬”

說完,嬸嬸路過叔叔的時候擰了他一下,一起進了房間。

嘿,好像未知也不是那麼可怕。路明非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路過客廳鏡子的時候,路明非扭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頭發有些濕了,就像海帶一樣趴在額頭上。臉上還有未幹的水跡,那一臉的衰樣好像就是在說,我失戀了。

路明非鑽進房間把頭埋在被子裏,怪不得嬸嬸沒有說,嬸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過為什麼被子裏有股臭味?

噗,路鳴澤扭動著圓滾的身子,又放了個屁。

路明非麵色難看,嫌棄的把被子堆在路鳴澤身上,自己把有點濕了的外套脫了,就這樣睡了過去。

……………………………

好大一個罐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麵前是一個透明的巨大罐子,路明非湊近了看,一個骨瘦如柴少女浮在中央,蒼白色的皮膚,酒紅色的長發,還有些許黑色的脈絡和反射著光線的鱗片。

洶湧的悲傷如重錘般轟在他的胸口,張口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視角忽然慢慢拉遠,心中的痛感愈演愈烈,視線中的女孩逐漸模糊,一股撕裂般的痛感襲來。

“不要啊!”

路明非猛的驚醒,把一旁的路鳴澤嚇了一跳,他大早上起來用電腦給夕陽的刻痕發消息。期待著看她到了能回。

還好是個夢,回過神來路明非剛好看到路鳴澤手忙腳亂的退出QQ,瞥到了刻痕兩個字。堂弟啊堂弟,把夕陽的刻痕忘了吧,因為啊他就要去卡塞爾學院上學去啦。你會遇到更好的,堂哥不配。

路明非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嘛,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給別人發好人卡,盡管這個人是自己堂弟。

“路明非,路鳴澤!醒了就趕緊起來洗漱,吃飯了”

………

路明非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身旁放著兩個大行李箱,看了一眼手裏的車票,CC1000次列車。

路明非感覺人都麻了,剛問了售票員和幾個值班人員,要麼說沒聽說過,要麼是讓自己再查查。已經到了芝加哥火車站,他是完全按照諾瑪給的路線走的,不可能走錯,而整個芝加哥也隻有這個地方叫芝加哥火車站。

而現在他手上隻剩下了二十美元,原本嬸嬸給路明非塞了五百美元,但剛剛過海關的時候,為了讓他那一堆寶貝盜版光碟不被沒收被罰了四百八十美元,估計留的二十還是看在路明非的光碟品味不錯的原因。

但坐過飛機以後路明非已經餓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在猶豫是不是用那僅剩的二十美元點一份賽百味套餐,還是用這二十美元買一張電話卡給卡塞爾學院打電話,說自己找不到路了。

話說一張電話卡多少錢?路明非可悲的發現自己好像連一張電話卡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