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李掌櫃已經錦布下的容器全部取出,分別是裝在竹節中的青葉酒,裝在夾雜著枯葉的黑色陶土中的草環酒,裝在晶石瓶中的金黃色金迷酒,以及裝在桃木瓶中的桃木酒。
李掌櫃繼續道:“這桃木酒是酒齋第五位主人善餘所釀,同時因此繼而了酒齋主人,而這金迷酒卻是酒善齋中唯一沒有繼承酒齋的少主所釀,此酒雖好,卻因釀造之法頗為貴重,尋常人喝不到,因而第七位齋主並未讓善悅少主繼任,不過此酒依然留在了酒齋中,不過隻出現在這夢回酒中仙中,絕不單賣。
這便是這些酒的來曆,好了,在下便介紹道這裏,至於此酒如何,還是請兩位貴客自己品嚐吧。”說完,李掌櫃便開始將這些特別的酒壺一一開封,準備為水止與紫心鈴滿上。
就在此時,酒齋外的草棚中突然響起了幾聲鑼響,驚醒了水止,原來他早在李掌櫃說著善音的時候陷入了回憶。此時,水止朝外一看,發現不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在酒齋外的茅草棚排隊等候,當中有老有少,乃是酒善齋的佘粥的時間到了。
李掌櫃見兩人都向外觀望,便開口道:“兩位,這是我們酒善齋的傳統,酒善齋的善字便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最近天下似乎又不太平,北麵似乎爭亂又起,最近這天醒城中來了不少難民,在下因而增加了佘粥的次數,將一月七次的次數加到了一日一次,隻是這爭亂怕是一時平定不下來,恐怕這天醒城不久也要陷入其中,聽兩位貴客的口音似乎來自南邊,若來天醒城隻是為了我們酒齋的酒,今日飲完便回去吧。若是見外麵這些可憐人困苦,便請發發善心,救濟救濟。”說完還向水止與紫心鈴鞠了一躬。
水止見狀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先問了李掌櫃一個問題:“掌櫃的,不知今日桌上的這些酒水價值幾何?”
李掌櫃笑了笑道:“不知公子認為是多少?”
“我尚未品過,如何可知。”
“如此,那便一文不值。”李掌櫃回答道。
水止聞言,居然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契,遞給掌櫃道:“一千紋銀可夠。”
掌櫃問道:“公子說的可是酒錢?”
隻見水止搖了搖頭道:“齋主方才不是說這酒一文不值嗎?”
兩人的對話讓周圍的人一頭霧水,然而掌櫃頓時會意的笑了,拱手謝道:“謝公子仁義,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水止淡淡道:“無名之人而已。”
掌櫃大笑道:“謝無名公子,今日這頓酒便由在下請了。”
掌櫃如此一說,身後的小二突然急道:“齋主,這就可是.”
小二本想說這酒價值千金,然而掌櫃依然開口阻止道:“誒~這位公子方才問我是酒貴重還是仁義寶貴,我若回答了此酒的價值,便說明這酒善齋的善字比不上這酒,故而我說了此酒一文不值,因而公子才捐贈了這一千兩。現在我也投桃報李,請公子一品此酒,算是替受惠之人報答公子一番,有何不可。”
水止點頭道:“李掌櫃若是在其他酒家當掌櫃怕是萬萬沒有人請的,但在這酒善齋中卻是相得益彰啊。”說完水止又從懷中取出了身上半數的銀契交給對方。
李掌櫃大喜,也不推辭,連忙接過,同時道:“小李,今日的告牌尚未拿出來吧,去取來,我要修改。”
名叫小李的小二應聲而退,李掌櫃所說的告牌他是知道的,便是水止當年定下的告牌,但凡在酒善齋捐助最多的三十人,會被記下,公布於店外,並且當日酒善齋舍贈的花費也會記入在上麵,而水止捐銀一方麵是想起了水家的祖訓,一方麵也是想瞧瞧這捐贈之事是否依然公正。
不過如此一來,也觸動了關於酒善齋的記憶,身為水止的思緒也不斷湧出,但好在水止隻是覺得略有惆悵外,並無大礙。然而就在此時,茅草棚中傳出了一陣爭吵的聲音再次將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