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紫心鈴的疑惑,水止隻能說,自己從前雖不能出門,但謝家卻收集的全國各地的資料,而自己閑來無事時隻能以閱讀這些資料為樂,久而久之便知道了不少東西,然後幹笑了兩聲便往西市走去。
朝陽漸起,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水止在前麵大步走著,紫心鈴在後麵跟著,不久便到了鬧市前,好在紫心鈴身有修為,不但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而且無人能粘她的身,倒是水止被擠的有些冒虛汗。而兩人一到鬧市口,立刻見到一茅草棚立在一家頗有風雅之味的酒肆前,果不其然,酒善齋果真在此。這連水止自己也沒想到,同時暗自僥幸,盡管過了四百多年,這條規矩依然沒變,因而才圓了自己的謊話。
此時寅時剛過不久,鬧市雖然已經是人來人往,小販們正在吆喝,不少婦女下人也正在采納一日隻需,但酒善齋中卻沒有一個客人,蓋因喝酒的文人雅士們此刻不會出門,也免得早市的吵鬧聲在耳邊噪舌,因而少有像水止與紫心鈴這般早便入齋品酒的。
兩人進了店,便聞到一股竹香味,水止沒想到如今酒善齋外貌與當年大不相同,但裏麵用的依然是當年自己喜歡的竹製桌椅,一下子讓自己有些恍惚。
這時,店內的小二也迎上來了,看起來三十來許,長相頗為精明的樣子,隻不過他直接從水止身前走過,對著紫心鈴笑臉行禮,招呼道:“這位小姐,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酒齋吧,不知小姐需要些什麼。”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來。”紫心鈴好奇道。
那小二微笑道:“小姐說笑了,幹我們這行的,這份眼力,還是要有的,再說了,來我們酒齋買酒的小姐、太太也是有的,隻不過基本都是讓自家丫鬟來買,少有親自來的,若是來過,小的自然認得出來,而小姐衣著不凡,帶著個下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小的必然這樣想,而如今聽完小姐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自然更加確定了。”
“哦,你說他是我的仆人?”紫心鈴指著水止問道。
“是啊。”小二略有遲疑。
而紫心鈴聽聞大笑道:“哈哈哈,好,說的不錯,哈哈哈。”接著拍拍水止的肩道:“仆人,還不來伺候本小姐。”
而那小二一聽便知道自己猜錯了,看到水止一身麻衣,而且有些髒亂便誤以為他是仆人,連忙開口道:“兩位客官,快請坐,不知兩位初臨本店,需要點些什麼,本店的青竹酒不錯,清香而平和,如今乃是清晨,適合初品,如何。”
見小二立馬改口,紫心鈴嬉笑了一句:“你倒是機靈。”便又問水止道:“謝公子,我們每種酒都來上一壺如何?”
水止倒是不在意小二將其誤認為下人,自己的打扮,他這般猜測也算是合理,對著紫心鈴說道:“你若是不怕醉,便隨你,反正這幾****要品嚐些什麼,都依你。”
見水止不反對,紫心鈴便吩咐小二去取酒。而小二見水止不不但不責怪自己,還點了這麼多酒,高興的招呼道:“好嘞二位,請稍後,小的馬上便為兩位上酒,不知兩位要坐那一桌,小的去吩咐其他人為兩位備些杯子。”
水止指了指門口的桌子道:“就那一桌吧。”
“好嘞,而二位請先坐,小的馬上就回。”說完,那小二便進了裏屋。
不久後,內屋走出了兩人,一人一身羅衣錦帽,看樣子是此齋的掌櫃,而後麵跟著的乃是一個小二,隻不過並非剛才招呼他倆的那個。
那掌櫃皮膚略黑,但臉有些圓,同樣笑臉掛在臉上,尚未走到兩人跟前便拱手道:“本人乃是天醒城酒善齋齋主,姓李,名義,方才聽聞小二說今天一大早便有兩位貴客臨門,故而不敢怠慢,趕緊出來招呼。”
見掌櫃出現,紫心鈴隻是隨意嗯了一聲,對其似乎還沒有方才的小二感興趣。
而水止見那人膚色不白,而手上並無戒指,算是符合自己當年定下的規矩,便拱手回禮道:“有勞齋主了。”
“誒,應當的,應當的。”說話間,這李掌櫃已經來到了兩人身前,轉身從身後小二手中的托盤上取下了杯子,這下倒讓紫心鈴來了興致,原來那掌櫃擺在兩人麵前的杯子雖然一樣,但卻不是一隻,而是好幾隻,分別有玉、竹、木、金,甚至還有用葉子做成的杯子,不知是何意思,便驚呀道:“咦,怎麼有這麼多杯子,而且還這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