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水止閉口不言,那鏢頭身後的一個左臉有一條橫著的刀疤的鏢師便不耐煩了,舉起手中的橫刀欲要砍向水止的頭顱,而那鏢頭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阻止的意思。而此刻魔緣依然沒有反應,水止不由閉眼暗忖道:“吾命休矣。”
就在那寒刃剛落下之時,水止的腹中突然一陣跳動,魔緣似乎有了反應。下一刻,水止便聽到幾聲慘叫身。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除了脖子傷有一道小傷口外居然毫發無損,正當他以為是天星留下的魔緣保護了自己時,一個身影落到了他的身旁。
原來當那揮刀的鏢師落刀時,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及時從天而降,同時一揮袖便將那五人抽飛出去,待水止看到時,這五人都已經躺在地上了,而且其中三人脖子都已經轉了好幾圈,歪倒在一邊,必然已經斃命,而另外兩人水止猜測他們也沒有了鼻息。與這五人同行的十幾個鏢師見鏢隊中伸手最好的好手居然在對方手中走不過一招,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顯然都是由些有眼力的老手。這怪不得這些人沒有義氣,而是他們明白自己惹到鐵板了,這種事他們早就習慣,就像他們在荒野砍殺淫辱手無傅雞之力的人一樣。此刻若是能夠保命,便是賺了,而好在紫心鈴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任憑他們離去,反而急著轉身對水止問道:“你沒有事吧。”
“我沒有事,多謝你來。不過,你其實沒有必要了結他們的性命的。”水止開口道,說完便表情凝重的思考其剛才下腹丹田的悸動,他明顯的感覺到,那是魔緣蘇醒的跡象,然而究竟是何原因呢,雖然此刻紫心鈴一路相伴,但就像剛才那樣,不能催動魔緣,顯然不是萬全之策。
見到水止表情凝重似乎想到了什麼,紫心鈴突然不悅起來,抿著嘴質問道:“怎麼,是見我濫殺無辜心狠手辣,看著不舒服是吧,覺得我生性凶殘嗎!”
原來紫心鈴誤會了水止的提醒,認為水止板著臉,是在責備她。
“嗯,心鈴小姐,你說什麼?”回過神來,水止問道。
然而卻惹得紫心鈴怒火更盛:“哼,對,本小姐是邪門歪道,你連話也不想聽了。”
雖紫心鈴由於正在氣頭上,不願與水止再多說什麼,但聽她的口吻,水止馬上明白了她生氣的緣由,立刻開口:“心鈴,抱歉,剛才我是在想一些事情,不是故意沒有聽你說話的?”
紫心鈴眼皮一跳,語氣一緩,質疑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水止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好,你告訴我,這些人該不該殺,我做的好是不好?”紫心鈴轉身麵對水止,右手指著那五具躺在地上的屍首問道。
“這個嘛.”水止道:“其實你沒有必要殺他們,雖說如今天道已微,但你手中多染性命,始終是不好。”
“哦,這麼說你是為了我好咯。”聽完水止的解釋,紫心鈴心中的怒火漸消,並將一個河葉包遞給他。
水止知道那是什麼,小心的打開河葉,將裏麵的山泉一飲而盡,才道:“這是自然。”水止笑道。
天真的小姑娘便是簡單,水止一解釋,便已經忘記了方才的事情,道:“原來是這樣啊,嘻嘻。你水喝完了吧,我們還是趕路吧,現在我們離天醒城還有多遠。”
水止用手抹了一下嘴邊的山泉回答道:“不遠了,還有一天的路程。”
“咦,怎麼還要走一天啊。”紫心鈴奇怪道,地圖她也看過,她記得出了山林,路程便不遠了。
水止解釋道:“是不遠了,不過四十裏路,隻是餘下的路便不能讓你背我了,我們要步行到那兒。”
“這是為何?”紫心鈴不解道。
“你想,我原本是離家出走,你也是擺脫了朦月悄悄跟過來的,而這條路人來人往,你快步飛馳,誰都能猜到你是修行之人,到了天醒城,難保不會被不孤方世家發覺,你我的行蹤不都泄露了嗎?更何況你也說過,天醒城與你師門還有些關係,怕是不出幾日,便會有人找上門來,所以為了隱蔽行蹤,我們還是步行為好。”
水止一解釋,紫心鈴便同意了,“好吧,不過這兩****可不打算再吃渡餓丹了,你需得給我烤些野味哦。”
見紫心鈴一副饞貓樣,水止暗自好笑,嘴上道:“這是自然。”
“那好,我們繼續趕路吧,早些入城,也好祭我的五髒廟。”
“也好。”水止也休息夠了,應聲而起道。
然而水止方一起身,紫心鈴便大叫到:“小心,你後麵是什麼。”
水止轉身一看,隻見他方才所坐地方的身後赫然一個光頭圓臉,娃娃模樣的東西趴開雙腿坐在地上,雙手正往嘴裏塞這一把金黃色的根須,看那濃密的根須,似乎是一隻萬年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