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止則定神回道:“嗯,是有些嚇到了,不過我更想知道你這臉為何會這樣,若說是胎記,先不說它太大,至少,胎記不會像這樣,邊緣整齊,如一條直線般分割了你半張臉。”確實,少女臉上的紅色皮膚從鼻梁開始,沿著水平一線向下,顯然十分不自然,想來是有什麼緣故的。
“哦,原來你在想這事啊。”聽了水止的回答,少女似乎很高興,笑著將麵紗帶回了臉上。“不過,你卻是猜錯了,我的臉天生便是這樣,若說是胎記,雖所不對,但也相差不遠,至於如何會這樣,這與我父母有關,你若想知道,我以後慢慢告訴你吧。你的反應倒是挺特別的,一般第一次見到我臉的人,不是嚇一跳,便是安慰我,也有嘲笑我的,不過我最討厭的是那些撒謊說我好看的,但仔細看著我臉半天的你倒是第一個。”
看著紫心鈴嬉笑無事的樣子,水止鬆了一口氣:“其實,如果沒有那紅印,你長得挺好看的。”
“哦,是嗎?”紫心鈴聞言,來了興致道:“有多好看,能和你妹妹比嗎?”
“嗯,你倆不好比,朦月她就像是午夜的幽蘭,深邃而妖媚,讓人著迷卻敬而遠之;你則是碧水青蓮,清秀如玉,恬靜適宜。”
“哦,是嗎,那與你的妻子呢?”紫心鈴追問道。
“她?”想起那張讓人安心的臉,水止評價道:“她的相貌比不上你們。”沒有察覺自己在回憶的時候,嘴角翹起的微笑。
而紫心鈴聞言卻不以為然道:“哼,你還是肉眼凡胎,你可知在我眼中,你那妻子深邃如海,寧靜如月,舉手之間,都比我師姐美。”
“嗯?為何。”水止疑惑道。
“等你有一定根基,再回去看她,你便知道她掩蓋在平靜下的真容了。”紫心鈴嬉笑道。
見紫心鈴不想說穿,水止也不想去糾結這件事情了,他踢散了已經熄滅的火堆,開口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山路難行,趁著天亮,我要多趕些路。”
“好吧。”紫心鈴緊隨其後。
山路崎嶇,水止找了一根木棍行路,而紫心鈴卻是如履平地,不是跳上樹逗逗鳥,又或是在水邊戲水,玩的不亦樂乎。直到傍晚,水止找了一個山壁升起了火堆,她才安靜下來,然後又開始好奇的觀察期水止來。
而水止此時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這一世的身軀實在是太過孱弱,水止不禁想自己是否能夠到達獸欄山。“那個,紫姑娘,能否麻煩你獵一些野兔之類的回來,我實在沒有力氣了。”
“直接叫我名字吧,姑娘姑娘的,若有兩個姓紫的,誰知道你在叫誰,還有,你要野味,難道是要吃嗎?”紫心鈴生氣道,她總感覺到自己的真容都給他看來,若用姑娘稱呼她,自己便是虧了。
“是啊,我已經半日未進餐了,饑腸轆轆,但現在又四肢乏力,隻好麻煩你了,紫心鈴。”
“好吧,交給我了。”紫心鈴微微一笑,便消失在水止身前,過一會兒又回來了,手中多了一隻野兔和一隻山雞。
借著篝火,水止流暢的將兩隻獵物變成了烤肉,雖然第二世山中的生活已經遠去,然而這份手藝卻是留了下來,水止沒有想到,他嫻熟的手法又引起了紫心鈴的懷疑。不過好在少女的心思馬上又被水止手中的食物吸引了,白天時,水止路上順手采了一些香料便是為晚上的烤肉準備的,因而此時的烤兔香氣四溢。看到紫心鈴期待的目光,水止笑著將剛烤好的烤兔遞給了他,心想一隻山雞也夠自己吃飽了。而少女近乎奪過水止手中的烤兔,毫不在意的大快朵頤起來,水止看著那張清秀的陰陽臉,忽然覺得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