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讓情緒有些低落的水止大喜,“自然是願意,謝師尊。”但拜謝完天星之後,水止又有些憂慮道:“但是師尊,如今我這具身軀下腹丹田破碎,連體內真元也盡失,隻怕命不久已。”
天星上人卻全然不在意道:“無妨,吾道傳承於上古,與當今法道不同,再者在為師離去之前,尚有一物送與你,有了它,你便無性命之憂,更可彌補你丹田之漏。既然你願意,那我便開始傳你法道吧。”
聞言,水止便要向師尊跪拜,卻被其虛空一托,攔了下來,“不必行禮,我脈一代傳一代,既無先人也無祖師,不拜天,不敬地。”於此同時,天星已將右手食指上的一枚九色環的寶石戒指取下,遞到水止麵前道:“收下這枚指環,戴在手上,你便是我的傳人了,此指環是用九色溯源煉製而成,此物本可當做任意的材料煉製成寶物,不過為師為了一事,損了其本源,如今隻有一種用途,你將其留做事傳承之物便可。”
接著天星手中出現了三根銀針,隨手打入了水止的頭頂,道:“剛才這三枚聚念神釘便是為師留給你關於師門的一切,你頭頂百彙上的這根是修行之法;你左耳後的這根乃是為師遊曆之時所記,可供你觀閱,助你修行,不過其中記載了三處地方,若有可能為師希望你走一遭,其中包括為師修行之地,我這一脈雖然一代傳一代,但為師的修行之地也算得上是你的師門;最後這右耳後的一根,則是留給你保命之用,可保你神識不侵。這三根聚念神釘,在你要用時,隻需將心念聚於這三個位置,便可運用。
如此,你也算是得我傳承了,日後何去何從,如何修行,便都是你的事了。”
三根聚念神釘入體,水止並無不適,隨後他按照天星上人所說,將念頭聚集在百彙穴上,果然,修行之法便湧入腦中,隻需靜心下來便可參悟。
“最後,我送你一物,此物乃是你亂世立命之本,也是鎮壓性命之物,然而此物在你修行大成之前極為凶險,不可輕易動用,切記。”說完,水止隻見師尊雙手結印,臉上轉黑,片刻一黑色嬰兒般的東西便出現在水止麵前,那黑嬰雙眼一睜,便表情猙獰,如醒來的絕世凶獸,嚇得水止膽戰心驚,下一刻,那魔嬰竟遁入他的腹中不見了。
黑嬰一消失,天星上人臉上的黑氣便不見了,反而有些不正常的紅潤,他開口道:“此物乃是魔緣,待你翻閱我們流派的修行之法便知其由來。不過此物魔氣衝天,若是心神不寧之時,需記得用右耳後的聚念神針防身,否則一旦魔緣噬主,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為師此行也算了結了,日後你要靠自己在世間修行,自己多加小心。為師最後能為你做的便是為你施法,助你在幻境中找到真我,記住你所見之境便是你日後的真名。”說完,天星身形便開始模糊起來,而水止則暈了過去。
幻境中,水止沒有任何感覺,這裏一片漆黑,空無一物,但水止卻知道自己是存在著的,接著黑暗突然坍塌了,他看到了半片星空與白晝,然後他便醒了,發現天星已經不再了,而此刻天還未亮,謝朦月依然倒在床邊,他進入幻境不過一盞茶的功法,而天星最後也沒有告訴水止,自己所為何事要離去,隻知道此事需在天道消亡之前去做。
回想剛才,天星將水止收入門內的過程竟是如此簡單,完全沒有儀式,或許這便是上古邪、左之道的行事風格吧。但卻留給水止許多疑問,最讓他頭疼的是如今他八世的記憶既然回來了,那如今的他到底是水止,還是謝慕悠呢,他不知道,而那個幻境中出現的畫麵所指的真名到底是什麼呢。
而月光漸暗,謝朦月卻依然倒在床邊未醒,提醒著他還有謝朦月這個問題近在咫尺,不得不處理。將謝朦月抱到床上躺下,水止來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月色,陷入的沉思。
三個時辰後,明月已然落下,朝陽漸起,謝朦月終於在謝慕悠的房中醒來,當她發現自己一人躺在兄長的床上,第一件事便是驚恐的在房間中尋找謝慕悠的身影,卻隻在桌上發現一封信,上麵寫著“吾妹朦月親啟”六個字,她焦急的打開書信,幾行字映入眼簾:
朦月:
昨夜為兄師尊來過,如今我已被救醒,要隨師修行,勿要掛念。與你分離十二載,不想竟又要離別,實在痛惜。然修行之事與我性命相關,不可耽誤,因而連夜離去。我與你約定三年之後,便會回到此處與你相見。
汝兄,謝慕悠留筆
謝慕悠的書信言語不詳,謝朦月拿了他書房中過往的筆跡對照,發現書信不假,但又事出突然,實在難以讓她相信,謝慕悠從何處突然冒出一個師尊,又這樣湊巧及時出現,救其一命,更言要讓丹府破碎的他修行。然而,她思前想後又無法解釋為何謝慕悠會突然消失。可若是昨夜真有高人經過,而不使其察覺,其修為定然深不可測,做事本因無需藏頭露尾,故弄玄虛。實在想不出因由的她,決定等心月回來後將事情的經過告知,再想辦法。但不久之後,她卻發現,昨晚消失的不單是謝慕悠,就連與她同行的師妹居然也不見了,隻留下一道符籙,言明她看到有趣的事情,自己去玩了,不必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