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身後是謝朦月,謝慕悠第一件事,便是想勸解,但他剛一轉身,便被謝朦月抓住了左手,做了一件與心月差不多的事情,用他的手將自己的麵紗揭開了,一張妖嬈的臉龐一閃而過,小小的瓊鼻,粉嫩的臉頰,嬌氣的小嘴,在她臉上無不是一種完美。可是他還等不及細看,謝朦月便與他錯身而過,迎向脫困而出的心月,隻留給謝慕悠一縷奇特的暗香。
“心月道友,兄長已經接了我的麵紗,我便是他的妻子了,男左女右哦,他揭開我麵紗的是左手,所以我才是正妻,你若想做一個偏房,我也不介意,嗬嗬嗬。”
先前被騙入黑幕多少讓天之驕女有些臉色難看,而魔女的譏諷更讓心月氣的渾身顫抖,終於放棄了留手的念頭,若說之前的她如同溪流一般,那此刻她的氣場便如同波濤萬丈,主動近身迎向了再次融入黑幕的謝朦月,怒道:“你以為同樣的招數還能騙過我嗎,做夢。”
果然,當心月再次接觸黑幕時,那黑幕便從邊緣開始崩裂。然而看到謝朦月有恃無恐的站在原地,雙手舉在頭頂,虛托著什麼,並露出邪邪的笑臉,心月暗道不好。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從謝朦月的雙手之間出現,並射出數道光箭,向心月襲來。
“極暗生陽。”
心月雙手一護,凝結出一麵冰鏡,但頓時破碎了,好在她及時法步一轉,才堪堪躲過後麵幾箭。不過身上的嫁衣卻已經破碎不堪,甚是狼狽。同時暗自心驚,或許謝朦月的修為沒有自己雄厚,但對法道的理解盡如此之高。而且心境竟比修煉凝心決的自己還要平穩,在鬥法一開始便借著黑幕與謝慕悠引動了自己的心神,確實是自己小覷了對方。而對方招式奇險,隻有以正破奇才行。
見心月移動到了謝慕悠不遠處,謝朦月終於停下了連射的光箭,並口稱卑鄙。而心月也得以歇一口氣,對於謝朦月的辱罵並不在己,平靜了自己的氣血,後再次接近對方,但這一次,她沒有貼身而上,而是停在了對方兩丈之外,謝朦月也沒有在使出黑幕,因為她知道這次不會在對心月有效了。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將冰劍與眉刺刺出,針尖相對,兩人之間比起修為根基了,最終落敗的一方必然是元氣不夠雄厚的一人,而且必然會是重傷。
兩人的針鋒相對相當凶險,但落在謝慕悠的眼中卻好似兩人突然靜止不動了一般,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多做猜想,他唯一想到的是,自己現在可以上前勸阻了。方才兩人你來我往,他也知道自己一介凡人,根本無力插手,但現在或許可以了。於是,他深吸一口氣,一邊喊著住手,一邊向兩人走去。
一丈,十丈,謝慕悠快步走著,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險,那兩人看似不動,但卻是在全力相鬥,在她們兩丈範圍之內皆是暴動的真元,一旦謝慕悠走入這個範圍,身體必然會被碾地粉碎。然而此時兩人都不能出聲,讓元氣瀉出。眼看謝慕悠一步步走來,隻能用眼神交流,罷手。
不過,雖然兩人都知道對方眼神所代表的意思,可一旦散氣,收手早的一方便可能被重傷,而打出真火的兩人又如何敢輕易的相信對方呢。
十丈,五丈,漸漸走近的謝慕悠也發現了周圍空氣的凝重,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因為他隱約覺得若自己不去阻止,眼前的兩人必有危險,他不想剛嫁給他的心月受傷,更不想失而複得的小妹有事,所以他隻能向前走,隻是走到慢些,希望她們提前罷手。
兩丈,當謝慕悠正要伸手之時,兩人終於分開,氣浪卷動,三人被吹得離地一丈多,飛在三丈外。謝慕悠被摔得好似渾身都要散架了,心月堪堪能站起來,而謝朦月卻是吐了一口血。最後,還是謝朦月更害怕傷到謝慕悠,明知道自己會受傷,還是先行撤下了真元,而心月也無加害之意,否則她便不隻是吐一口血這麼簡單了。
經謝慕悠一鬧,兩人終於罷手了,掙紮起來的謝慕悠扶起妹妹,三人沉默的向臥龍山莊走去。而當他們回到喜堂時,所有的賓客此時都聚在角落中,謝王身邊則站著兩個老者供奉,而謝朦月的師妹正被缺道人用一張金絲蛛網製住,不停的叫罵道:“以大欺小算什麼,快放開我,要飯的。無恥的看家犬,有本事等我十年,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顯然,喜堂中的鬧劇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