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太子殿下，濮側妃，上官側妃。”
“平身吧。”南宮珩掃了一眼麵前眾人，“江廷司還未到嗎？”
宗禧答道：“回殿下，公主前日子傳了江淮序入宮協助操辦宮宴，且……已冊封江淮序為侍君。”
南宮珩袖下的拳頭緊了緊，麵上卻依舊神色如常。
濮明月上前，按了按南宮珩的胳膊：“殿下，先入宮吧。”
濮明月向來得體，嫁入東宮這些日子，南宮珩倒是十分禮待她。
南宮珩點點頭，帶著她們二人先行入了宮，諸臣緊隨其後。
入席時，南宮珩瞥見了角落裏的柔妃，眉頭一緊，心中有些不安。
南宮慧見到裴尚到了，連連上去親迎：“多謝阿尚哥哥，今日母妃能來阿慧生辰，多虧你了！”
裴尚瞧著打扮得十分紮眼的柔妃，也是十分不解，正想解釋此事與他無關，此時陛下與皇後帶著南宮令和江淮序姍姍來遲。
太後身體有恙，沒有出席此次的宮宴。
裴尚看到江淮序心中十分酸澀，請完安便獨自入了席。
陸祁晏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一點兒差錯。
陛下與皇後自是看得明白，隻是這個場合也無法說什麼。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公主殿下。”柔妃一晃一晃地，來到了跟前。
南宮令上前了一步，打量著氣色紅潤的柔妃，譏諷道：“本宮聽聞柔妃病入膏肓，不久人世，如今看來還真是光彩照人。真是福澤深重，不幾日竟全都大好了。”
柔妃怎會聽不出南宮令的弦外之音：“多謝殿下，都是陛下洪福齊天，給了臣妾這個孩子，這才使得臣妾‘起死回生’。”
南宮令冷笑一聲，皇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陛下也打岔：“好了好了，都入座吧。”
南宮令在自己身側專為江淮序設了個座，準他伴駕而行，就連裴尚都沒這個待遇。
裴尚在下座看著南宮令對江淮序那親昵熱乎的模樣，不知不覺竟捏碎了手中的青瓷杯子。
“侯爺小心，這麼好的日子可不要見血。”陸祁晏向他遞來一方帕子。
裴尚瞄了一眼，略有些遲疑地接過帕子，抹幹淨手上的血，又扔回給了陸祁晏。
“你不必如此假惺惺。”
陸祁晏淡淡一笑：“我隻是想給侯爺留下個好印象，不想四處樹敵罷了。”
南宮令看到了他二人正在交談，出聲打斷：“開席吧。”
第一道菜是清雪圓子小釀，配以秋水獨有的梨花酒，十分爽口開胃。
陸祁晏自然認出了那酒，正是在梨園時聞人璃給他喝的。
他看向正在為江淮序夾菜的南宮令，心裏五味雜陳。
裴尚雖然很是不悅，但是秉著美酒佳肴不吃白不吃的原則，選擇暫時不去看台上的南宮令，夾起圓子送入了口中。
“諸位嚐嚐，這是本宮同江廷司在禦膳房待了整整一日，在上百種菜品中選出來的，作為今日第一道菜。”
南宮令故意加重了“整整一日”四個字，裴尚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拍，瞪了南宮令一眼——她存心讓自己一口都吃不下。
南宮令當沒感覺到裴尚的眼神，又說道：“今兒每道菜都配以不同的佳釀，諸位麵前的是秋水獨有的梨香酒，與清雪圓子相佐，甚是美味。”
陸祁晏知道這句是說給他聽的，可他不明白南宮令為何如此，刺激完裴尚又來刺激他。
可陸祁晏依舊神色如常，南宮令倒是有些不確定自己說的話陸祁晏是否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