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璃的名字，也是那時有的。”陸祁晏一字一頓地叫出了聞人璃。
南宮令撇了撇頭：“本宮出生起便有了‘璃’這個名，父皇母後希望我同哥哥一樣名字從玉，後來為了顯得嫡長公主尊貴，又改成了‘令’。”
“那‘聞人’呢？”陸祁晏問。
“父皇年少初見母後時，為隱藏自己皇子身份，曾化名聞人乾。”
江淮序心想，果然是父女倆，一脈相承。
陸祁晏心情有些複雜，他似乎期待著“聞人璃”這個名字是因他而來，似乎又為自己的不爭氣有些惱火。
“你別怪淩安王沒告訴你這書是誰寫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南宮令淡淡說道。
“微臣不敢。”
“後麵的事想來也沒什麼好問的吧？”南宮令抬眼說道，“你哥哥的事暫且不用來問我。”
陸祁晏明白這次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行了個禮離開了鳳鸞殿。
待他走後，江淮序也問道：“那臣這本書呢？又從何而來？”
江淮序受慕容府接濟，前些年在慕容府書閣中看到了《靈越錄》，慕容遠便贈予了他。
“舅父喜歡，父皇自然也送了他幾本。”
江淮序沒有再追問下去，自從上次同母親交談過後，他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
落雲將包袱放回老夫人的寢殿中，又出來帶著她四處看看。
江淮序此時也來了。
“娘，您為何要答應公主搬進來？”
江老夫人示意落雲下去，江淮序頂上她的位置，上前扶住，母子二人走在雁聲堂中。
“公主恩寵正盛又手握實權，隻要她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
江老夫人看了看仍舊一臉懵的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難道你真以為公主說的免你後顧之憂是真的？”
江淮序疑惑地看向老夫人：“不然是什麼？兒子不想讓您搬過來，主要是怕麻煩公主。”
老夫人狠狠一戳他的腦袋：“傻小子，公主是看上你了！”
江淮序滿臉不可置信，轉頭又想想公主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
“公主向來如此，總是拿兒子開玩笑，不至於吧……”
江老夫人看著仍不開竅的兒子，恨鐵不成鋼：“你呀你，讀了那麼多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這書上，也不講男女之情啊……”
江老夫人無奈地搖搖頭，耐心地對他解釋道：“接濟你讀書的是慕容府，慕容府是什麼？公主的舅父家。你在秋水向來名聲頗顯，公主殿下會不知道？怕是從那時起，公主就想好了要你做郡廷司，否則僅憑你考了個狀元，何至於上來就破例給你五品官？”
江淮序細想，似乎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可公主私臣並非隻有兒子一個。”
“是啊，並非你一個，可蒙公主賞賜府邸、鋪子，安排一應起居的，隻有你一個吧？如今將我接了進來，還安排你一個無侍君身份的住進來，你還不明白嗎？”
江淮序停下了腳步，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公主還是在意你的想法的，如若不然直接封了你做侍君就是了，將為娘接進來便是在暗示你，看看你究竟什麼想法。”
“那，您答應公主答應得如此爽快，是同意……”
江老夫人鄭重地答道：“我們沒有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