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涼了,鳳棲宮內樹葉逐漸零落,快要入冬了。
兩個來月過去,南宮令幾乎夜夜宿在裴尚的平湖居。
起初裴尚對陸祁晏是正頭駙馬的事多少還心有餘悸,不過經過這些日子他已徹底放下了心來。
南宮令人在他這,心也在他這,旁的也沒什麼可計較的了。
今日同往常一樣,南宮令正和裴尚用著早膳。
小廚房做了鱸魚羹,還有雲片糕。
“今兒你休沐,本想著咱們一塊去看看新修的院子,但阿慧要過生辰了,我得進趟宮去。”
南宮令夾起一塊糕點,放到裴尚碟中。
裴尚寵溺地摸了摸南宮令的耳鬢,柔聲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去瞧就是了。”
南宮令點點頭,最近裴尚的態度令她很是滿意。
兩人又閑聊了些日常瑣碎,南宮令便入宮了。
雖說柔妃因錯被囚,可陛下依舊是很疼她的幾個孩兒的,南宮慧的生辰自然也是要好好操辦。
南宮令最疼的也是這個妹妹,畢竟南宮慧小的時候曾養在鳳棲宮很長一段時間。
陛下意思是想把生辰有關事宜交給南宮令去辦,因此今日趁著休沐才把她喚進宮來。
南宮令自然不會說什麼,本來擔心柔妃的事四妹會對自己心生嫌隙,如今正好借著為她操辦生辰的機會稍作彌補。
“怎麼沒瞧見阿慧和哥哥?”南宮令在陛下寢宮坐了許久,所有弟弟妹妹都到了,唯獨沒見到南宮慧和南宮珩。
陛下聞言看了看,他們確實沒來。
“你哥哥晚些時候過來,阿慧這丫頭不知道又跑哪去瘋玩了,不必管她。”
這二人如此倒就罷了,換做旁人這樣,南宮令肯定心生不悅。
皇後把南宮令叫到一邊,低語道:“到時候就在宮裏辦吧?”
“這是自然,我府上外男眾多,自是不合適。”
看出皇後似乎有話想說,南宮令問道:“娘親想說什麼?”
皇後吞吞吐吐,南宮令明白了,她是在猶豫要不要把柔妃放出來參加阿慧的生辰。
“柔妃冒犯的主要是您和爹爹,若您二老有意,女兒自然不會說什麼。”
皇後又扯了扯南宮令的袖子,往裏側拽了拽。
“你四弟和五妹才滿百天不久,我是擔心泠音出來見著他們求著陛下顧念母子之情,萬一你爹爹心軟徹底解了她的禁足……”
南宮令打斷了皇後:“娘親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怕她了?”
皇後歎息一聲:“你婚後沒進宮的這些日子,你四弟五妹病了好幾次。乳母沒辦法,求了你爹爹放她帶著兩個孩子進去探望過柔妃許多回。”
“娘親是擔心爹爹雖不會對她心軟,但多少會顧念幾個弟弟妹妹?可就算放她出來又如何?往常她從沒礙著咱們的事啊。”南宮令十分不解。
皇後正欲解釋,陛下打斷了她。
“媛兒,阿令,快回來,準備用午膳了!”
南宮令扯著腦袋應和了陛下一聲,按了按皇後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女兒在呢,就算放出來,柔妃也掀不起風浪。”
隨後,牽著皇後的手一同入了席。
*
裴尚送南宮令上了馬車後,慢悠悠地閑散著走在鳳棲宮的園林中。
剛走了沒幾步,身邊的丫鬟丹青來報。
“側君,四公主請見。”
四公主?阿令不就是為了她的生辰才入宮的嗎?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