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東西與您手中的是一對兒啊。”
陸祁晏這才想起,鬆手掏出了他自己身上的那一塊。
“聞人姑娘是閣下的……”
“世子殿下可不要亂講話!”上官和連忙擺手否認,他知道陸祁晏關心則亂,現在腦子一團漿糊,都已經覺得這溫玉是定情信物了。
陸祁晏飛速整理了自己的思緒,總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整理好衣衫,正式地向上官和致歉。
“上官公子勿怪,貴閣既知道我身份,便該能理解我得知兄長下落時的心情,本王是關心則亂,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陸祁晏鄭重地鞠了個躬。
上官和趕忙伸手扶起陸祁晏:“言重了,言重了,世子殿下,這我可擔不起啊!”
陸祁晏起身,又行了個揖禮。
“還請公子帶我去見我兄長,深謝公子了。”
“殿下別急,到了京城您自然會見到的。”
陸祁晏鄭重地又向上官和行了個禮。
垂眼間,陸祁晏看到了那兩枚溫玉,卻有些慌亂地躲閃開了——想她做什麼?
上官和注意到了陸祁晏的動作。
“這對溫玉是我上官家的信物,分為上下兩闕,上闕為尊,而殿下手中的正是上闕。”
“嗯。”
“執此信物之人,我上官家必須親自接待。”
“嗯。”
“若有不從,殺無赦。”
“嗯。”
“……”
“嗯?”
陸祁晏震驚地看向上官和,又看向那對溫玉。
“必須親自接待?殺無赦?她究竟什麼身份?”陸祁晏問道。
上官和躊躇著沒有開口。
“哎呀,金言閣確實知道不少事,但什麼‘無所不知’也是有些當噱頭的,殿下難道真相信這世上有人什麼都知道嗎?”
陸祁晏眉頭微皺。
上官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啦,隻是不能說。”
陸祁晏有些急了。
“殿下莫急,我方才不是說了嗎,這上闕為尊,我們聽其號令,若非得允我們豈能透露尊者身份?”上官和徐徐道來。
“山高水長,殿下總會明白的。”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山高路遠,再會之日可期。”
陸祁晏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得知兄長安好他已是很感激金言閣與上官和,自然也不會再為難。
陸祁晏起身,又向上官和道了謝,就要作別。
“這上闕溫玉殿下還是收好。”上官和拿著將其遞到了陸祁晏手中。
陸祁晏正要拒絕。
“殿下下一站便是京城,這溫玉殿下用得到。
今日殿下先回去休息,過些日子我會同您一起前往京城。這是在下的任務,還請您助在下完成,莫要推辭。”
又是一個他不好拒絕的理由——陸祁晏隻好收起溫玉,與上官和道別後離開了金沙樓。
上官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輕歎。
江淮序在樓上聽著這場鬧劇,眼神卻始終停留在南宮令平靜的麵容上。
原以為南宮令千裏迢迢過來是有什麼“大動作”,沒想到看完這場戲就啟程回了京城。
*
“你這幾日去哪了?”
裴尚見南宮令回來了,她身旁依舊站著江淮序。
“他這幾日,一直與你在一起,是嗎?”
南宮令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駙馬進京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南宮令問江淮序。
裴尚冷笑一聲,甩袖離去。
江淮序瞥了一眼裴尚離去的背影,繼答道:“回殿下,均已安排妥當,三日之後於正華門迎接駙馬。”
接下來的幾日一切照舊,並無波瀾。
很快便到了三日後,陸祁晏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