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袁翊參見公主殿下。”
南宮令默不作聲,隻上下打量著袁翊這身官服。
下人們見狀紛紛退下,隻留這二人在殿上對峙,空氣仿佛在此刻凝結。
袁翊見四下已無他人,擅自起了身,走到了南宮令身邊,不顧她什麼態度,徑直就坐在了她身旁。
像是換了個人,袁翊已毫無恭敬之意,竟伸出手繞了一截南宮令的碎發在指尖,親昵地把玩了起來,時不時還把頭探上前去,做品味姿態。
南宮令竟也不斥責他,由著他去,良久方才開口:“袁大人玩夠了?”
袁翊扯了扯嘴角,鬆開了指尖的秀發,卻又翹起了二郎腿,勾住了南宮令腰間的玉佩。
“我知道你叫我來做什麼,你放心,那小世子在我這好著呢。”
南宮令猛地起身,怒盯著袁翊,那塊玉佩也從他手中脫出。
不等南宮令發作,袁翊一手托著腮,玩味地說道:“也沒見你什麼時候這麼緊張過我,小裴將軍好像也沒得到過你這般在意吧?”
“你綁他做什麼?我又不是不知你是何人,在你手上討生活是什麼日子我也不是不清楚!我與他婚期在即,他拖著一身傷如何出席?”
南宮令聲量太大,引得殿外有下人來問。
折雪方才去應付前來詢問南宮令歸時的裴尚,不在殿前。
才一回來就看到有個不安分的婢子想要探聽公主私隱,立刻著人按住了她,又向南宮令報備:“殿下安好,這婢子奴婢這就帶下去處置。”
“滾!”南宮令絲毫沒有好氣。
袁翊瞧著南宮令滿頭的珠翠,內心閃過一絲複雜的心緒。
待她發完火,一把扯過她的袖子,將她拽入懷中。
“你做什麼?!”南宮令很不耐煩,無心與他卿卿我我。
袁翊冰涼的手拂過她的麵頰,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為什麼綁他?”
“誒~不是綁,隻是請他到我那住兩天,喝喝茶,聊聊天罷了。”袁翊滿是不在乎。
南宮令瞪了他一眼,袁翊歎了口氣,說道:“真沒對他怎麼樣,過幾日就給他放出來了,到時候我親自將他送到你麵前,保證交給你一個完好無損的駙馬,這還不行?”
南宮令推開了袁翊抱著自己的手,坐到另一側。
“按日子他早就該到京城,如今竟拖了一個來月,還說不是綁?我本想著他或許是沿途遊玩,左右未到婚期,便由著他去,誰知今日收到來信竟是在你府上!”
“我自有我的安排,阿令,你隻需知道我永遠不會害你就是了。”
香雨此時來報,說裴尚一直問南宮令是否已經忙完,備了夜宵請公主過去。
袁翊起身,拍了拍衣服,吩咐香雨道:“去回了裴侯爺,殿下今日事多就不過去了,晚些時候還有貴客要來,先請侯爺回威北侯府去吧。”
“明日把這個給他。”
香雨上前接過,一看是裴尚兩年前送給南宮令的定情的那枚玉佩。
“殿下……”正欲開口,卻被袁翊打斷,“殿下叫你去,去便是了。”
“……”
香雨猶豫地看向南宮令,南宮令卻示意她就按袁翊說的去做。
“是,奴婢告退。”
“可憐的侯爺,哎~”袁翊這話聽著頗有些陰陽怪氣。
南宮令不理他,讓折雪帶著袁翊去鷹院——向來是袁翊休憩的地方。
“做什麼?今日你不陪我?”
“我陪你做什麼?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人陪著才能睡?”說罷南宮令就準備離開。
袁翊卻突然從背後將南宮令抱起,柔聲說道:“是啊,每次我來不都是你陪著我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