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2 / 3)

“是,我爸剛剛也給我打電話了,他們正在趕過去陪姑姑,但是哥現在走不開啊。”

“嗯,馬上問問遲鏞怎麼想。”遲鏞那邊采訪方才結束,看到李輕愉朝他勾勾手,正走過來。

遲鏞聽完具體情況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要不然現在過去吧?有錄像帶,我去跟台裏說。”李輕愉皺著眉建議著。

“不合適,錄像帶雖然有,但是主要是為了應對節目意外,哪有主持人用的。再說這麼多年也很少使用過,我不能辜負這麼多工作人員的心血。”遲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咽下了說不出口的後半句。

他給遲母去了個電話,具體內容聽不清,但對麵傳來了哭聲。

這場晚會遲鏞完成得依舊順利漂亮,隻有熟悉的人才能看破他的沉重以及紅眼框時真切掉下的淚。

還有十分鍾結束時李輕愉就讓鄭銳下樓先將車開出來,把一些隨身物品拿上了。遲鏞一下台,李輕愉就走過去讓他先跟鄭銳去醫院,自然地接過了後續需要處理的任務。

等李輕愉按照以往遲鏞的方式將事情處理完已經一兩點了。拿起手機,沒有遲鏞的消息,倒是鄭銳發了好多條,無非是些行程彙報,最後一條說的是遲父還在手術中,遲鏞讓其他人先去休息了,到時再來與他換班。

一聽就知道是假話,遲鏞會一直守著。

李輕愉走出單位,冷風襲來,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歎氣聲與風混在一塊,似是妥協一般招了車,報了醫院的地址。

年初一淩晨的醫院相較於這之外的繁華與其樂融融,有的盡是冷清與哀傷。

李輕愉在便利店買了盒裝的熱可可,向手術室外的休息區走去。整個醫院門診隻有急診明晃晃地亮著燈,將等候區家屬的疲憊與焦躁照得一覽無餘。

遲鏞坐在第一排,垂著頭。

李輕愉走過去,沒出聲。

遲鏞看見麵前出現一雙熟悉的鞋子,攜著寒風和香水的味道隨之飄來。李輕愉自然地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手背輕碰了下遲鏞的手背,測溫,然後將熱可可塞進遲鏞手裏。

未有對話,李輕愉陪著坐了會兒,拍了拍遲鏞的背以示安慰。中途一家家屬被叫去告知手術結果,盡管離得遠,哭聲依舊蓋不住。

時間不長,李輕愉自覺起身,準備離開。遲鏞將她手裏抱著的保溫杯拿走,把尚有餘溫的熱可可塞還給她,虛攬著她的肩環了一下,而後目送她離開。

遲家注定是過不好這個年了。遲父到底沒熬住,手術成功了卻沒度過危險期,年初二被宣告死亡。同年年末,遲母亦在睡夢中離去。

遲鏞持續混亂的狀態在遲母骨灰安置於雙穴墓地的另一側時終止。

遲鏞休了一段不短的假,但是不出門,就一直困在家裏。親戚們擔心得很,先是鄭銳父母過來陪了幾天,給帶了許多日用品和吃食,再是鄭銳攜妻女一同來,他小女兒可愛得緊,一個勁喊遲鏞伯伯。遲鏞也不掃興,陪她玩了一天,臨走前跟鄭銳說他沒事,就想一個人待待,別再來了。

鄭銳放心不下,走後又來敲了李輕愉家的門。

李輕愉貓眼裏看見是鄭銳一家,開了門示意他們進來,給鄭銳夫妻倒了水,引了那孩子去房間與花花玩。

“為了遲鏞的事兒來的嗎?”李輕愉開口。

“姐,這幾天我們連著來看我哥,但他表麵不說,這一年他的狀態我看在眼裏,姑姑姑父接連過世,他突然休這麼長的假,我怕他接受不了。”鄭銳有些痛苦地抓了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