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落(2 / 2)

我被這一幕嚇到了,叫到:

“爸,你幹嘛”

趕緊跑向爺爺,那時候我親爺爺,我爸沒管過我,整天都不見人。

爺爺這時坐在地上吼道:

“孽子!孽子啊!陳家出了個孽子啊!”

我把爺爺扶起來,我爸就已經跑到了門外,他向著爺爺說:

“爹,你等著,我去把輸掉的錢贏回來,我要給陳家光宗耀祖。”

我爸說完這句話就一溜煙跑沒影兒了,爺爺手指著我爸的方向,手哆嗦個不停,最後一跺腳,長歎一聲:孽子!孽子啊!

我爸以前最多十天不回家,但這次已經半個多月不見他人影了,爺爺表麵上說著:這個孽子不回家最好。實際上和我奶奶背地裏偷偷商量著,叫我媽帶著我到賭場把他接回來。

我記得那天我媽帶著我去賭場,就跪在我爸麵前,一聲不吭,那天我爸手氣似乎特別好,一心全在贏錢上,根本就沒看到我和我媽。

我媽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低頭一看,看到自己女人和孩子跪著就火了:“你們他娘的來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我媽跪著輕聲說:“你跟我回去”

當時賭場內四周都是人,他們都看著我爸笑,我爸覺得出了醜,就一手拽著我,一手拽著我媽到外麵一把丟出去,就又進去賭錢了,那天晚上風很大,我媽牽著我在一場下過大雨的,坑坑窪窪的路上往家走。

我沒想到的是,我爸第二天居然回家了,他跪在我爺爺麵前,臉上的淚水比我被我媽打過時哭的都多,爺爺這次居然也沒打爸爸,隻坐在那裏唉聲歎氣,歎氣聲也沒那麼大了,好似蒼老了許多。

奶奶也坐在一旁擦著眼淚,我媽這時走過來對我說:“詩語,這幾天你就先別去上學了”

這句話讓我開心的不要不要的,甚至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一整天在房間裏蹦蹦跳跳的。

之後的兩天,爺爺也不帶我出去散步了,整日躺在床上,奶奶也不忙家務了,在家裏走來走去,媽媽也沒事幹,但她卻不肯帶著我玩,我的心裏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之後家裏來了一夥人,是爸爸帶來的,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壯漢,那身中山裝仿佛就要在他的身上爆開來。

他們來了以後我媽就帶著我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7年的屋子。當時我還不知道我爸賭錢欠了一大屁股債,家裏的家產都不夠賠,最後把房子都賣出去了。

我媽牽著我走了幾小時的路,從早上走到下午,爺爺和奶奶每走一陣,就要坐下來歇息一會兒,我看著一座座樓房漸漸變成一間間茅屋,我說:“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呀。”

我媽紅著眼睛說:“去新家”

我一下子就哭了,我意識到自己要離開這個我生活的地方,一路上嚷嚷著要回之前的家,我爸從一旁走過來我才安分下來,我怕我爸,他在我眼中是那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們家從城裏的大宅院搬到了農村的茅屋裏,它看起來是那麼的破舊,仿佛風一吹就要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