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亮哥擼起我的袖子,指著我胳膊上的傷疤時,我的心徹底淩亂了。
在這之前,亮哥並沒有看到我胳膊上的傷,我也隱藏的很好,他怎麼會知道我胳膊上有傷的?
這不符合邏輯啊!
難道是亮哥猜的,故意為了誆我話?
我還搞不清亮哥是否真的知道了,但我還是極力的在否認:“我這個......是睡覺的時候太癢了,我自己抓的。”
“好,還在狡辯,看來你的話沒那麼好套。”亮哥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今天早上巡查人員發現小曲死在了床上,然後巡查人員分別通知了我、凱哥、趙經理、小六,還有幾個督導。當巡查人員打開小孫的房間時,發現了一個掃把頭和一塊翹掉的塑料,後來在小曲的床上又發現了掃把中間的鋼管,巡查人員當時以為這事是小孫做的,凱哥也是這麼想,但是趙經理、小六還有我,都不這麼認為。我們都認為是有豬仔在陷害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亮哥看著我,盯的我頭皮有些發麻。
亮哥說的情況讓我內心掀起一陣波瀾,但我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然後我搖搖頭。
亮哥繼續說道:“因為小孫是趙經理安排的人。”
“小孫深得趙經理信任,況且你別忘了,小孫可以甘願為凱哥頂事。”
“在這,我們想幹掉誰,就幹掉誰,用不著大半夜偷偷摸摸的。何況是趙經理的心腹?小孫想除掉小曲,完全就是一句話的事!況且小孫和小曲他倆的兩個關係很好,這個你應該很清楚!所以小孫更不可能殺小曲,要是說小孫想除掉誰,那我想那個人肯定是你。”
“你耍的那點小把戲沒有用,甚至有點蠢,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是,亮哥,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我幹的啊?”我承認除掉小曲的時候,做事有點愚蠢,但我依舊在否認。
“小曲和她弟弟小牛想除掉你,所以你為了報仇弄瞎了小牛,幹掉了小曲,對吧?”亮哥不急不躁的說道。
“啊?你......”我內心震驚不已,亮哥都知道這事了?連我弄瞎了小牛亮哥都知道了,看來亮哥真的不簡單啊,看來我要完蛋了。
都怪我自以為是了,但是我又不死心,低著頭繼續聽亮哥說:“小牛被弄瞎的事為什麼會不了了之?小曲被你幹掉的事,為什麼我知道了而趙經理不知道?你床單上的血都被人發現了,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為什麼?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吃驚的望著亮哥,亮哥究竟知道了多少事?難道是亮哥一直在背後幫著我?
可是我又不敢相信,亮哥怎麼會幫一個小豬仔呢?
但是我又不得不信,因為亮哥知道我做的事了,他為什麼不直接弄死我呢?
亮哥接著說道:“小娟親眼看到你動手了。”
“啊?亮哥,是你?”我震驚不已。一時還難以相信我自認做得嚴密的事,竟然被亮哥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就連小娟當時在現場看到了我這件事都知道,而且亮哥還沒有因此而幹掉我。
那小娟和亮哥是什麼關係呢?
“對,沒錯,我幫你,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幫手。”
“我?”我詫異的問:“亮哥你需要幫手?為什麼是我?”
“雖然你做事很蠢,有時候很自以為是,但相比於其他人,你還算合格一些。”亮哥說道。
“謝謝亮哥的不殺之恩。”我的心怦怦直跳,雖然我還不確定到底亮哥是因為什麼而放過了我,但我還是要感激亮哥,如若不然我早就死好幾次了。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但是現在不能說,要等以後了,以後一定會讓你知道的。”亮哥說道。
我說道:“亮哥,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賣命給你幹。”
“現在還不行,我還要觀察你一段時間,要看你表現了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勝任了?”亮哥對我說道。
“好,我聽亮哥的差遣。”我說道。
“切記,最近不要魯莽行事。”亮哥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小孫的這裏不太夠用,但他上邊有人,你我沒有。”
“謝謝亮哥,我記住了。”我說道,但其實我當時並不知道亮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亮哥擺擺手,讓我出去工作了。
亮哥沒有提任何條件。
其實亮哥讓我做事,不需要任何條件,但是亮哥卻什麼都沒有說。
亮哥幫了我這麼多,現在又抓著我的把柄,卻什麼都沒有說,這讓我很是疑惑,我搞不清亮哥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一知半解的時候才最可怕,這幾天我總是戰戰兢兢的,內心也有些惶恐,在這真的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啊。即便亮哥放過了我,但我還是不敢相信任何人。
有一天早上,本是開大會的時間,但這天並沒有開會。
我看見有幾十個人鑽進了兩輛麵包車裏,有凱哥,還有幾個小弟,還有幾個其他組的領導,他們坐車開出了園區。
我聽他們談話,才知道,原來是2組的督導逃跑了,園區派出了幾十個人抓他。
我腦袋裏一串問號,督導?逃跑?這是什麼情況?
這時,我才知道小領導們,也會逃跑。
當聽他們說逃跑的是阿傑的時候,我瞬間不淡定了。
原來阿傑是個督導?
阿傑的氣質倒更像是一個豬仔,從來沒有看到他耍過威風。
還不到中午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就已經回來了。
幾十個人圍著幾個人,將他們押下車,連推帶踢的押到了開會的大廳。
然後趙經理召集了我們所有的豬仔開會,而阿傑則被五花大綁的跪在趙經理麵前,阿傑的眼鏡此刻已經不見了,臉都被打腫了,鼻子眼睛還有嘴裏都是血,連頭皮都禿了一塊,讓阿傑看上去顯得極為狼狽。
跟阿傑跪在一起的還有四個人,他們看樣子也都挨了一頓打,看樣子比阿傑是更慘。
凱哥拿著電棍,在這五個人身上來回的電,電的他們鬼哭狼嚎的,台下的我們這些豬仔聽到那慘叫聲,身體都忍不住的發抖。這種事,我們不但看得多,經曆的也多,有些人甚至是每天都要挨打,恐懼已經幾乎是刻在基因裏了。
趙經理說道:“我想我對你們已經足夠好了,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還要逃跑?是不給我麵子嗎?是看不起我嗎?阿傑,我這麼看重你,還給你升職加薪,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