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聽天後開口,便是站在自己這邊,於是,與天後控拆起月老,工作失職,圖於玩樂,品行敗壞……一堆莫需有的罪責堆砌在月老身上。
月老立馬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咄咄逼人的氣勢,毫無圓滑處事,做事留三分餘地的想法。月老刹時壓力山大,從未有過的重擔壓得他額頭冒出涔涔汗漬來。
“依天條,應當將月老貶入凡間,永世不得入仙界!”二郎神最後總結呈詞般,定下結論,聽起來似乎絲毫不給人反駁的機會,正如他年輕氣盛的架勢,仿佛有無限正義,理所當然的站在他身後,所有老態的東西,都要為他讓路。作為一個在天庭之中打拚多年的老將,玉皇大帝聽罷,二郎神刀尖斧利的一番言語,突然想起自己年輕時那種當仁不讓,舍我其誰的狠勁,玉皇大帝頗為感慨,年輕就像春夏之季旺盛的草木,有一種野蠻生長的架勢。玉皇大帝本想開口勸二郎神,息事寧人,但想想突然又笑了,自己年輕時不也是這樣嗎!
有時看似旺盛的生命力,其實是年輕人對生命與發展的渴望,看到老輩人所擁有的東西,自身感到了一股迫切,所以他們急於得到,急於生活的更好,是一種被壓抑過後的強烈掙脫。
二郎神意誌堅定,不會因為玉帝莫名的笑容,動搖了自己的想法,他認為玉帝是辯不過自己,隻能尷尬的以笑掩飾罷了。
天後聽罷,心中直道:好生利害的外甥。雖然天後覺得二郎神有些得理不饒人了,但從心底還是佩服,甚至讚許他,將來他在天庭之中定有一番作為。
眼下之勢,天後是故意讓二郎神以為自己是與他站在同一邊的,引得二郎神將他的想法和盤托出。天後手段自是老辣,知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二郎神將天後當作‘自已人’,將自己想法徹底暴露無遺,正合了天後的意。
隻見天後以‘友軍’姿態,慢慢瓦解二郎神,道:“如果,二郎說的能得到證實,月老應當貶入凡間才是。”
眾人聽罷,天後語中埋有曲折,皆默然等天後接下來,道:“不能以一時功過,評斷一個人,二郎!”天後語氣柔和突喚了一聲,二郎神聽罷,目光裏變得緩和,與天後對視,天後接著道:“我與月老也是老相識人,他是什麼個性,舅媽很清楚,月老雖然時而有些輕浮,不太嚴肅,但終究不是心有惡意的人,我看,二郎!你也不要得理不饒人了,況且,月老不久就要從天庭中退下來了,何必,落井下石呢!”
二郎神聽罷天後情理雙管齊下,自己不好強硬辯駁,隻能退一步,辯道:“天後所言,人情世故,二郎明白,但天條既然定了,仙界人人都因遵守,豈能因為一時人情,違背天條,做出看似對自己與當事人都和諧的決定,而事實是占了那些矜矜業業,恪盡職守的人的便宜,大家努力守護的天條,竟被一人之人情給出賣了,這對大多數遵守天條的人來說,豈不是不公平。”
“好!”天後不禁在心裏為二郎神叫道:“果然思維敏捷,言語犀利,不愧為天庭之中的佼佼者。”
天後一邊在心中稱讚二郎神,一邊駁道:“天條當然要遵守,隻是二郎剛才所指月老的罪責,未免太過,其中不乏二郎一時激憤,添油加醋吧!”
二郎神道:“請天後明示,二郎那句是激憤之詞。”
天後道:“二郎你雖然是天庭之中數一數二仙術勇武凶猛的人,但月老也不是你所說一無事處,他擅長的仙術,是你不能及得,隻這一點,就不能說月老在天庭之中的仙職是個濫竽充數的職位。”
二郎神聽出天後原來還是偏袒月老,心裏氣憤,嘴上急道:“竟然天後覺得月老能在仙術上勝得了我,那好,不妨讓月老與我比試比試,如果他勝了,我任他處置,如我勝了,就貶他入凡間,永世不得入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