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邊城區,一絲陽光才透出天邊,農民從耕作地運來大量新鮮的農產品。
來到轉銷中心,準備將他們辛勤工作的成果賣到市中心。
轉銷經理在查驗關一一檢查農民運來的產品,耐心地對部份農民說∶
“人類喜歡外表看起來翠綠的蔬菜,這幾箱蔬菜如果你們能用‘共感’改善一下外表,
銷路會比較好,我也能夠用比較高的價格收購你們的蔬菜。”
部分農民沒太大意見,撤下外表不夠翠綠的蔬菜,
在蔬菜上麵噴上水滴,使用“共感”引導那些蔬菜快速地吸收了水分。
才不到一分鍾時間,原本外表有些皺爛的蔬菜恢複了生氣,變得清脆而鮮綠。
農民拿“處理”好的蔬菜送檢,終於通過檢查,進入轉銷中心。
但也有部分農民不同意轉銷經理的看法,對轉銷經理抗議:
“這樣會稀釋蔬菜裏麵的糖分!蔬菜會變得不好吃!”
轉銷經理勸道,“但人類就是喜歡那種外表好看的農產品,我們還得在蘋果上麵塗蠟咧,”
“你們就配合一下,這樣我才能用比較高的價錢收購。”
“如果那些人類沒在身上裝那麼多機械零件,就吃得出來我們的蔬菜才是真正好的蔬菜!你們那是灌水的!”農民不願配合,
“算了!我不賣那些人類了!我要賣給我們那些識貨的紐曼同胞!”
轉銷經理無奈地望著他的紐曼同胞帶著貨離開,“唉呀,真是……我也是為你們好……”
海恩斯打趣地看著這一幕,大步走過忙碌的轉銷中心。
起個大早是對的。
海恩斯心想,他很久沒回來和平經貿區,想好好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給他的感覺,
於是一早就在城市漫步,從邊城區一路走到城中。
這座城市的樣貌與氣氛一如五年前他離開時一樣,毫無改變。
嘈雜不堪且忙碌不已,居民都總是很忙,但總不曉得在忙些什麼。
隨著天漸漸明亮,街道上往來的行人漸漸變多,一台台大型巴士行駛在馬路上,呼嘯而過,巴士上麵載滿了工人。
他們準備去耕作地外圍的沙漠,利用“共感”搜尋各種可回收的舊紀元廢棄物,帶回資源處理場加以回收利用。
天色大光,城市的建築也隨之蘇醒,建築物牆上的各大電視牆、投影器紛紛亮起,放映各種最新潮的廣告:
整形美容、醫療保健、最新型號的義體型錄……展示各種人類最驕傲的獨家技術。
這或許是生活在灰色地帶居民的防禦機製吧?
忙於生活而不去思考潛在的衝突,才能在這彼此對立的城市盲目的存活下去。
所有建築物的電視牆、投影器突然紛紛插播一則快訊:
“人類共和國的總統與紐曼國國王宙斯已分別啟程,前往和平經貿區,
準備簽署這次的和平協定,距離和平協定會議開始還剩四小時。”
城中原本來來往往的人們忽然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抬頭望向電視牆及投影器插播的快訊,看完後又似乎毫不在意繼續忙起手邊的事。
海恩斯見了路人的反應,忍不住讚歎……
真不愧是經曆過兩次圍城的和平經貿區,居民對於即將到來的大事件還真是淡定。
海恩斯返回邊城區,彎進一條暗巷。
他突然感覺得到這附近有種強烈的情緒反應,便探索著情緒的來源找到了一間小酒館。
海恩斯走進酒館,陰暗的酒館坐滿了紐曼人──海恩斯的同胞。
酒館的其中一處角落則坐了一桌清醒者(Saner),
一群外表似人,卻有著血紅雙眼、尖牙利齒、額頭長著鮮紅色結晶、身上爬滿漆黑外骨骼骨痕的人類亞種。
這些清醒者出了他們的聚落,通常都是蜷伏在各種陰暗的角落,
用種超脫的態度觀察其他的種族,仿佛一切的紛擾都與他們無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