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意孤行(2 / 3)

“罷了,難為你一番心意,朕就讓你這郎中看一看吧。”

和顧瑾琛一起來的是王府裏一直給他請脈的,說起來也是顧瑾琛的心腹之一。

這郎中把了半晌脈,道一聲“草民僭越了”就對著顧瑾瑜左看右看,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郎中退在一旁,衝著顧瑾琛搖了搖頭。

顧瑾瑜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蘇洛告訴他顧瑾琛來肯定不會隻憑麵色就斷定傳言是真的,大概會帶一個自己信任的郎中,和方太醫一商量,才決定用這方法。

“你這廢物,皇兄的病怎可能嚴重至此,來人,拖出去!”顧瑾琛怒道。

“陛下......陛下饒命啊,殿下,殿下饒過草民吧。”郎中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看起來怕極了,可顧瑾瑜和蘇洛知道,這兩個人在做戲。

“咳咳咳,陛下,二弟也是為了我們好,莫要怪罪了。”蘇洛適時醒來,陪顧瑾琛演完這場戲。

“謝皇後娘娘大恩,謝陛下大恩。”果然,顧瑾瑜還沒說話,那郎中就開始跪下謝恩了。

“廢物,若不是皇嫂為你求情,本王今日定要了你這賤命!滾!”顧瑾琛踹了一腳郎中。

“是是是,草民這就滾,謝陛下謝娘娘謝靜王殿下。”郎中誠惶誠恐地爬著退了出去,可關上門,他卻是自在地伸了個懶腰。

“琛兒,辛苦你了。”蘇洛看似虛弱,聲音細若遊絲。

“皇嫂言重了,這是臣弟分內之事。”顧瑾琛滿臉恭順。

“本宮和你皇兄這病怕是沒多少時日了,這孩子也……如今朝上的形勢你應該也清楚,不知你意下如何啊?”蘇洛微微坐起,麵色憔悴地望向顧瑾琛。

“臣弟自是支持皇兄的,隻是這孩子之事確實……”

“琛兒,你可願承這皇位?”顧瑾瑜一句話一咳嗽。

“臣弟惶恐,皇兄皇嫂洪福齊天,臣弟不敢覬覦皇位。”顧瑾琛噗通一聲跪下,蘇洛聽著就疼。

“不是覬覦,朕這病你也看到了,朕這是在問你的意思。”

“臣弟不敢。”顧瑾琛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臣弟自會尋名醫,皇兄莫要心憂,臣弟先告退了。”

“殿下可是猶豫了?”回到寢殿那江湖郎中問顧瑾琛。

“這事終歸是我那父皇造的孽,我皇兄他……竟願意禪位於我。”

“那殿下可曾聽過父債子償?他老子造下的孽,如今老子逍遙去了,為何不可向兒子討債?”那郎中聲音低沉。

“可......我也是他的兒子。”顧瑾琛聲音越發小了。

“你不是!你看著我!你母親與親生父親自小定情,在那狗皇帝娶你母親之前!成親之時你母親已有兩個月身孕,若不是我去給那狗皇帝下藥,你以為你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那狗皇帝殘忍如斯,他那親生兒子怎可能那麼仁善!”郎中越說越激動,恨不得上去抓著顧瑾琛的肩膀,趴在他耳朵邊上問問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些,我都知道,幼時母妃就告訴過我,是他害得我父母離散,家破人亡,可皇兄對我一直很好,就連上次箬兒的事,他也沒有追究。”

“你怎的就知道他沒追究,若是真的不追究,為何要派人監視你?”

“我......我不知道。”

“好了,萬事俱備,殿下切不可婦人之仁。”

“他是這麼說的?”顧瑾瑜望著回來報信的肖桁。

“陛下,若靜王當真不是太上皇所出,那張婕妤可是欺君啊。”肖桁聽到那些話也是震驚之餘更替顧瑾瑜不平,顧瑾瑜拿他當親兄弟,他卻在明知自己身世的情況下想謀權篡位,當真是野種。

“此事還需向父皇求證,肖樅,父皇如今走到哪了?”

“回陛下,太上皇半月前來信說在前往江南的路上。”自從太上皇帶著太後跑出去玩之後,肖樅就多了個收信的任務。

“去問問父皇這件事。”

“是。”肖樅知道該怎麼做。

顧瑾琛在哥哥好像還不錯但是便宜爹是個畜生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行動這件事上猶豫了很久,第三日,他終於決定了。

“走吧。”顧瑾琛戴上兜帽,叫郎中一起。

“皇兄近幾日可有好轉?”顧瑾琛站在床邊,離顧瑾瑜很近。

“朕這身子,怕是不能有好轉了。”顧瑾瑜說著又咳了兩聲。

“那臣弟給皇兄講個故事吧。”

“好啊,正好排解一下朕的心思。”

“很多年前,臣弟也記不得是什麼時節了,在外邦一個小國裏,有一個孩子。那孩子自打出生就不怎麼哭,每日見了父親母親都會笑,後來那孩子長大了,出落得明豔動人,小小年紀就引得方圓幾十裏的少年郎傾慕,再加上那孩子生性喜笑,笑起來更是搖曳生姿,惹得一位少年心生愛慕。可這姑娘是官家女,那少年卻是窮家子。少年自知配不上姑娘,便隻是遠遠瞧著,從不打擾。”顧瑾琛說到這好像想起來什麼,微微一笑,顧瑾瑜看著,心道果然配得上那一句明豔動人。

顧瑾琛繼續講:“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少年一般清能自持,姑娘長到十一歲時,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惹來了其他貴女的不滿,上演了那俗套的戲本,姑娘險些被人玷汙,幸得少年相救及時,可少年也因此傷了右手,這一輩子再無法入仕。姑娘的父親得知此事,特意請少年到府上,言說若他願意,可出銀子幫他做點生意或者開個學堂。兩人話還沒說完,那姑娘就跑了進來,哭著跪在自己父親麵前,請求父親成全自己和少年,父親本以為少年是恰巧路過,在聽到女兒所述前因後果後,對少年更是多了幾分敬佩。自家女兒自小就被周圍少年關注,可願如此默默守護的竟隻有一人。姑娘的父親同意了女兒的請求,答應等女兒及笄後就為二人舉辦婚宴,少年也因未來嶽丈不棄自己未得功名還落下殘疾而心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