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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修行都是一等一的高深,再進一步就是踏足仙道的人物。可明非醉心劍道,三明精通於造化,塗山明珠身為妖族,更是對禁製陣法之類的一竅不通。三人空有境界實力,麵對這禁製,卻無處下嘴。
研究了半晌,明非沉吟:“這禁製可真是非同一般。”
塗山明珠沒好氣:“能屏蔽了尋妖印的血脈感應,自然非同一般,這還用你說了?”
明非尷尬神色一閃即逝,轉而凝重說:“這固然是其一,我說的是其二?”
三明畢竟曾跟他師兄弟,知道明非不會單因為麵子就信口開河,必然是發現了什麼:“其二?你是發現了什麼?”
明非卻不直接答,從袖中摸出一柄劍來。這劍通體烏黑,好像黑夜,隻須看一眼,連目光都要被吸引進去了。
“這劍是我煉製的小玩意,沒什麼作用,隻是攻擊上強一些,是我準備用來渡劫煉製的寶物。”明非兩指拈著劍,看起來極為小心。
兩人聽了心中就是一驚。明非修行劍道,不滯於外物,一切的本事都隻在一口劍上,鮮少有另一寶物的情況。但鮮少,卻並非沒有。若有生死危機或者隻許勝不許敗的戰鬥,他便要再煉一寶物。
這寶物論全麵,遠比不上隨身的那口劍,可論專精的某一點,定然在其之上。看來,明非這口小劍,就是強化了攻擊力的寶物。可既然攻擊力強化了,本身防禦性定然不足,這一擊下去,劍定然是要毀了。這可不比別的。這可是他的渡劫之寶。
“不可!”三明連忙阻止:“我雖不知道你發現什麼。可不管發現什麼,也不該拿自己的渡劫之寶冒險。快收起來!”
明非冷笑說:“我自有分寸。你們且看著。”
話音落,他手一揮,劍飛了出去,直刺眼前這座無名之山。
這山不過是凡物,又不像山脈一樣,腳下有根基。它定然承受不住這一件。轟隆一聲,山就要被抹平。
三明想到這兒,心中暗道糟糕。他忘了這山就在靈明村邊上,這一劍下去山體崩碎,高山變平原,動靜太大了些,而且也容易誤傷。
他揮手要設下禁製,才發現已是來不及了。
“轟隆”一聲巨響,山崩地裂,天降碎石,砸死砸傷人畜無數,推倒房舍更是無法計算,人們鬼哭神嚎,呼天搶地,一片世界末日的場景。
心中的場景並沒出現,就見黑劍將要打在山體上的時候,山體像在水中倒影一樣得波動起來。山體成了海市蜃樓,黑劍穿過山體,直要打向山後的地麵。
明非見狀伸手一招,黑劍劃過一道弧線,回到他手中。小心地收起黑劍,明非衝一邊的三明和塗山明珠說:“看到了吧。這禁製可不隻是隔絕氣息這麼簡單。”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山體像水麵一樣的波動,顯然是極高明的幻術。用幻術的山遮掩了真實的山。若非黑劍的氣息引動,他們一點也沒看出來。
但不僅是幻術,還有空間術法。若非將山收入次元空間中,單憑幻術可對黑劍無濟於事,更別說讓黑劍失去目標,直接從山中穿過去了。
“聞所未聞。”塗山明珠苦笑搖頭:“時空,不是仙道才能涉及的麼?怎麼能有人布下這種禁製!這根本不是世間之禁,簡直是仙禁。”
三明也是無奈:“仙禁在前。此人足以依靠禁法成仙,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更何況,這禁法咱們也破不了。”他看著另外兩人,試探說:“不如歸去?”
“你若是怕了,大可走掉,我是不走。機緣在前,前麵就是刀山油鍋,也得闖一闖。”明非冷笑瞥了他一眼:“在我的劍下,沒有破不了的禁製,沒有斬殺不了的敵人。”
三明說:“我何曾怕?隻是不想送死。”
“送死?”明非聽了“嘖嘖”出聲:“在碧遊宮時候,你膽量就小。你反出碧遊宮,我還以為你終於夠膽了。如今看來,竟然更加無膽。我竟然曾經跟你是師兄弟,一想到此,心中不免羞愧啊。”
三明雲淡風輕:“反正送死的事,我是不會去的。”
一邊許久沒說話的塗山明珠插話說:“或許並不是送死。”
三明驚奇:“塗山姑娘向來謹慎,怎麼也這麼說?能布下仙禁的即便不是仙人也是半隻腳入了仙道的人物。我等不過是初窺仙道門徑,差得還遠。破了仙禁,若是運氣差點,非死即傷啊。”
塗山娘娘捋著鬢間青絲,心中捋著思路:“兩位隻想著這仙禁是修士布置的,卻忘了另一個可能:若這仙禁,不是人布置的呢?”
“不是人布置?”三明和明非都是一愣,一時沒想到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