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怕死,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卻都願意冒一把險,在這時候別說一百個活半個,就算一萬個裏邊活一個,他也會非常自信的想,我可能就是那一個!
這此時,又這麼多人還敢站在這裏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有一個榜樣。
就是那個負責管理服物房的黃袍管事許德威,這家夥就是上一次試煉的時候進去的。他去的時候都在山上呆了將近十五六年了,修為仍然是練氣四層。
他就是一看修為不成,沒什麼指望了,夢想著自己就是那一萬個當中命最好,最幸運的那個。
果然,這家夥的確幸運的離譜。
他進去沒多久,就被嚇昏了,後來又被塵沙蓋了住。
等他再次醒來,試煉就快結束了,他慌慌忙忙往外跑,正碰見一個死在半路上的別派弟子,那人菜了不少的仙草,卻隻差一步之遙死在了出口處,被這許德威撿了個正著。
然後,這家夥就帶著撿來的仙草一上交,竟然是當年得藥最多的一個。被一位師祖收成了親傳弟子,隻可惜,這家夥的資質實在太差。那師祖給了他功法他也學不會,教他的東西他也練不成。最後也就算了。加了他黃袍,讓他分管服物間。
這許德威沒別的本事,卻是這一次極為傳奇的幸運之旅,給了天劍門的許多新來弟子一份甚大的希望!
就憑那個膽小如鼠啥本事都沒有的許德威都能有這運氣,我憑啥不行?
哪怕我撿不到仙草,隻要平安的進去,平安的出來,還有百多顆凝氣丸入賬呢。
這廣場上剩下的一成人裏,有實在本事不咋地,修煉多年毫無進展,就指望靠這一把拚一次的。
有新晉升的弟子,牛犢不怕虎的。
有欠了一屁股債,準備進去轉一圈兒哪怕再空手回來,混點凝氣丸花的。
當然,還有像洛寒這樣,就盼著進去的。
“我再說一遍,那禁忌之地,極為危險,百死難一生,絕不是人人都有許德威那般的好運氣的。現在有人退出還來得及,若是到時死在裏邊,可別怪我高鵬沒好好提醒你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他這麼一說,便有一些意誌不那麼太堅定的,正自猶豫還有些拿不定注意的人退了出去。
可此時,那廣場上仍有數千人。
高鵬朝著下方又掃視了一眼道:“好,果然後生可畏。雖然進入那試煉之地並無修為要求,隻要是練氣弟子盡可去得,可門禁之處,卻有一道極為強烈的風障,若是連那風障都穿透不過,即便你有再好的運氣也怕無地可施。現在我就化出一道風障來。風牆過後,仍舊站在原地的就留下,其他人就回去吧。”說著,他揚袖一甩。
呼的一聲,在那高台前方,便生出了一道三丈高下的風牆。
那風牆是由百十個小旋風組成,呼呼狂卷之中連成一線,針絲不透。
眾弟子一見不敢大意,各個凝神聚氣,穩穩的站住了身形。
“起!”那高鵬長袖一甩。
呼!
風聲乍起,那道風牆疾如迅雷一般,從廣場上一嘯而過。
大風過後,廣場的人又少了一多半兒,不少濫竽充數年老體弱想死拚一把的,便都被這大風卷到了數裏外的一片平地上。
廣場上還剩了七八百人。
“黃雀。”高鵬叫了一聲。
“弟子在。”半空中一個身穿白衣滿頭黃發的弟子大聲應道。
“把這些入選弟子送到荊棘嶺去。”
“是!”
那白衣弟子應了一聲,隨而一招手,那半空之中便飄出了數百根淡黃色的羽毛來。
那羽毛飄飄蕩蕩,落入了每人手中。
“抓緊了,莫鬆手!”那人又囑咐了一遍,隨而身形一飄,像是大鳥一般向著遠方飛去。
廣場上的七八百人同時離地,也浮在了半空之中,緊緊隨著那人飄蕩而去。
前方的白衣人引領著七八百眾,在群山中飄飛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在一片滿布荊棘的嶺中平地停了下來。
洛寒向四外一看,這地方三麵平川,卻是都密密麻麻的長著半丈多高的荊棘,那荊棘刺如箭頭,還泛著淡淡的幽光,顯然,都有劇毒。
另外的一麵,是一座宛若刀削一般極為平滑的懸崖絕壁。
“這是天劍門的閉關禁地,你等未來的三個月,就要在此修習,不得出去。當然——在沒領到凝氣丸和法寶的補充之前,隨時可以退出。隻需對著你們手中的羽毛吹上一口氣,道聲回就行了。這接下來就由劍虎師兄給你們講習了。“說完他又似一直大鳥一般長飛而去。
眾人聽他說什麼劍虎師兄,可卻沒看到人,正自發愣。
啪啪啪啪……
“啊!
“啊……”
……
正這時,猛的爆出一片驚喊之聲。
再一看時,那人群正中已有幾百人倒身在地,那中心之處,生出一個缸口粗細的大洞來。洞邊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白衣弟子。
這人有五十多,滿臉的短胡茬兒,根根都似鋼針一般。
臉呈暗紅色,長著一隻超大個兒的酒糟鼻子。
他隻有隻有一隻手,緊攥著一柄木劍。
“哼,這要是在禁地裏,你們這百十來人早就死了。”大胡子瞧了瞧身邊四外那倒了一地的百餘人,冷聲哼道。
“都給我滾到一邊兒去!“大胡子怒喝道。
這些弟子也不敢違命,一個個呲牙咧嘴的爬起身來,散落開去,中央就空出來好大一個圓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