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 降天罰神劍懸方寸,赴仙山終南遇玄潭(1 / 3)

方寸山後山的菩提樹下,飛蓬正在盤坐調息。自從他習得心劍,被八苦輪回盤改造過的氣海便如同鏡麵一樣,呈現出一金一白兩種不同的顏色。而且這兩種不同的顏色呈現出的性質也完全不同,這讓飛蓬在調用真氣的時候變的很難控製。所以自從落絮醒來以後,飛蓬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來菩提樹下重新提煉體內的兩種真氣,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平衡體內的氣息。此時的他周身閃爍著一白一金兩種交替顯現的光芒,映的整棵菩提樹都忽明忽暗起來。就在他調息的緊要關頭,兩股氣息在他的體內忽然糾纏了起來,身上金光和白光的交替也越來越快。那兩股氣息在他體內就如同一龍一虎,開始互相纏鬥、此時飛蓬的身體就如同一個戰場,兩股氣息對撞著在他體內一決勝負,他額頭上的吠陀印記也越來越強盛。飛蓬見煉氣失敗,便想將引導出的兩股氣息退回氣海,依靠氣海自身形成的隔閡,將兩種氣息強行分開。可是沒想到當兩股氣息退回到氣海以後,整個氣海都沸騰了起來,仿佛灼熱的岩漿在他體內燃燒,飛蓬的身體瞬間就變成了金色,一把金燦燦的小劍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在這個危機關頭,那名神秘的青衣男子突然憑空出現,手在虛空中劃下符咒,一道道金色的絲線從符咒中飛出,纏繞著飛蓬眼前的金色小劍,結成了一個精致的劍鞘。隨著符咒的完成,金色的小劍漸漸的消失在了空中。與此同時,飛蓬的身體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呼吸也平靜了許多。“還是要另想辦法嗎?”青衣男子看著飛蓬有些為難的說,隨後又憑空消失在了菩提樹下。就在青衣男子消失的一瞬間,落絮剛好來到菩提樹下,見飛蓬依舊在盤坐,於是輕手輕腳的來到他身邊,輕輕的喊道:“哥?哥……”聽到落絮的喊聲,飛蓬慢慢的從冥想中蘇醒了過來,看著身旁的落絮笑著說道:“我不是讓你兩個時辰之後再過來嗎,怎麼又提前來了。”“沒有啊!”落絮有些委屈的說,“你已經在這裏盤坐了兩個多時辰了,要不是我見你一直沒回來,沒準兒你還在這裏盤坐呢。”聽了落絮的話,飛蓬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入定了這麼長時間。落絮見飛蓬一直沒說話,有些擔心的說:“哥,你沒事吧?”飛蓬轉過頭,看著落絮笑著說道:“當然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隻不過是正常的修煉罷了。”就在飛蓬轉過頭來看著落絮的時候,落絮突然發現他額頭的吠陀印記居然消失了。“哥,你頭上的印記……”落絮有些難以置信的對飛蓬說道。“印記?你是說吠陀印嗎?怎麼了?”飛蓬聽了落絮的話,也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落絮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又仔細的看了看說道:“那個印記……它……它消失了!”“消失?”聽了小絮的話,飛蓬突然想起了剛剛體內兩股氣息相鬥的事,立即反視自身氣海,發現氣海中隻剩下了白色的氣息,平靜異常,而那股金色的氣息仿佛消失了一般,不見一點兒蹤跡。飛蓬回過神來,手掐法決,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然而無論他怎樣催動,從氣海調用而出的都是白色的真氣,雖然白色的氣息很充沛,但飛蓬絲毫感應不到心劍的存在,更不用說八苦輪回盤了。“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落絮擔心的問道。飛蓬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認真的思索了起來。按理說他既然學會了心劍,斷然不會再遺忘,而且他也發現自己的氣海也小了許多。根據種種因由,飛蓬終於下了定論,有些擔心地對落絮說道:“我的吠陀印和心劍恐怕是被封印了。”

在三星觀的前廳,須菩提正安靜的坐著,品著杯中的香茗。自從飛蓬和落絮從碧落回來,他已經好久沒這麼悠閑的喝茶了。正在須菩提享受這偷閑的時光的時候,飛蓬和落絮一起從門外走了進來。“感覺如何,氣海的騷動平息了嗎?”須菩提放下茶杯,對飛蓬說道。飛蓬思索了一會兒,對須菩提說道:“師父,我覺得我通過心劍和吠陀印習得的功體被封印了。”聽完飛蓬的話,須菩提也是一愣,當即手彈一道清光飛入飛蓬體內。過了片刻,須菩提長噓了一口氣說道:“無礙了,你的功體沒有被封印,而是心劍的必經階段罷了。”說完,須菩提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心劍的真氣有佛家的屬性,與你體內的道家真氣屬性相衝,時日一久必定會形成龍虎相爭之勢,這種情況對你身體沒有一點兒好處。而心劍自有靈性,為護主自己進入了修行的下一階段,還劍入鞘。”“入鞘……”飛蓬若有所思地聽著須菩提的話。突然間,他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師父,心劍入鞘,是不是意味著我這段時間都無法再使用心劍和八苦輪回盤了?”須菩提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飛蓬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他和小絮基本上都屬於神界要誅滅的人,少了心劍的扶持,顯然他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這樣又怎麼能保護小絮呢?。就在他沉思不語的時候,須菩提卻望向窗外,有些玩味的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回家省親嗎?”須菩提的話音還未落,一道金光飛入廳堂,光華散去,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寸心?”“靈兒姐姐?”在座的三人除了鎮定的須菩提,飛蓬和落絮都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讓他們驚訝的並不是寸心回來了,而是寸心帶著靈蚋回來了。當初封魔一戰,飛蓬和落絮都是親眼看著靈兒跟著魔尊一起去了妖魔界的,那如今寸心帶回來的便應該不再是當初的靈兒,而是一個魔。震驚之後,飛蓬冷靜了下來,平靜的對寸心說:“師兄,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知道。”寸心看了飛蓬一眼,堅定的說道。飛蓬看著他,歎了口氣說:“你這樣做,豈不是與整個碧落為敵,不管是仙還是魔都不會放過你的。”“那又如何?”寸心的一句話噎的飛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啊,那又如何呢?為了她與天下為敵又如何呢?就像是飛蓬他自己,為了小絮還不是在與整個天道為敵。就在幾人沉默之際,須菩提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說糊塗了,隻有一個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正對她微笑的須菩提。“您……您怎麼知道?”靈蚋吃驚的問道。在場的眾人除了須菩提和靈蚋自己,都被搞糊塗了。“師父,您和靈兒姐姐到底在說什麼啊?”落絮終於忍不住了,好奇的問道。須菩提似乎沒聽到落絮的問話一般,依舊笑著對靈蚋說:“找到了嗎?”靈蚋此時已經漸漸的恢複了鎮靜,悵然若失的說道:“沒有……”須菩提聽了靈蚋的話也是一臉的失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可惜了……”“師父,您和靈兒到底在說什麼?”這次連寸心也忍不住了,衝著須菩提問道。正當須菩提想要解釋的時候,方寸山的上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飛蓬和寸心第一個衝出了前廳。隻見方寸山頂的天空中好似被誰開了一個大洞,遠遠望去,似乎有一把古樸的銅劍,正懸在大洞的中央。“這是……”此時須菩提也來到了廳外,看著空中的銅劍,不禁皺起了眉頭,“禹王劍?”須菩提話音剛落,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雲端傳來。“區區一介凡人,居然識得孤王的佩劍。”須菩提似乎絲毫不畏懼空中的聲音,撫須笑道:“老朽不才,略知一二。”雲端的聲音似乎沉默了一會兒,過了片刻才又說道:“既然識得孤的佩劍,那是不是應該也識得孤的劍招呢?”話音剛落,一道澎湃無匹的劍招從雲端深處直射方寸山。隻見須菩提沒有絲毫的懼色,拂塵一甩,虛空中立時出現了一雙巨掌,以合掌之勢,一擊便將空中的劍氣擊的粉碎。“乾坤合手印!”雲端的聲音似乎也有些震驚,但過了片刻便平靜了下來,“看來你還真不是一介凡人,就看在你剛才那一掌的麵子上,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會親自來這一男一女的性命,到時禹王劍便會再現塵寰。”說完,雲端再次靜了下來,隻有那把劍還高懸在方寸山的空中。飛蓬抬頭看著空中巨大的青銅劍,突然對須菩提說道:“師父,我想我該取回我的東西了。雖然我沒有了心劍,但是我還有它。”須菩提並沒有看他,而是同他一樣仰著頭,看著空中的巨劍說道:“是啊,我也好久沒見到你持劍的樣子了,或者說,我也好久沒見到你那把西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