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 逆陰陽金仙運寶鏡,陷迷夢怪道授箭書(1 / 2)

寸心看著紫袍老者手中的太極鏡愣住了,他和飛蓬都看過三星觀藏經閣中《天寶玄鑒》的殘本,對其中記載的先天寶物都有些印象。他之所以愣住了,是因為這塊太極鏡和玄鑒中記載的另一個寶物十分相像,隻不過那塊太極鏡是一白一紅,這塊是一黑一紅。隻見老者手持太極鏡緩步朝靈蚋走去,寸心下意識的擋在了靈蚋和老者之間。老者笑著對寸心說道:“放心吧,我賭的是這小姑娘活,我可不想白白輸了賭局。”說完手中太極鏡一轉,紅色的一麵照向了靈蚋。一道忽明忽暗的光華從鏡中射出,落到了靈蚋身上。隻是這一瞬,光華緊接著便消散了,靈蚋輕咳了兩聲睜開了眼睛。“靈兒!”寸心急忙衝到靈蚋身邊,把她扶了起來,“感覺怎麼樣?”靈蚋看著眼前的寸心,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了,放心吧。”一旁的老者笑著看著寸心和靈蚋,說道:“看來這一局老夫是贏定了。”寸心扶著靈蚋站了起來,回身下拜對老者說道:“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寸心畢生難忘。”“突然客氣起來了嗎,哈哈!”老者收起太極鏡,笑著扶起了寸心和靈蚋。“剛才是晚輩失禮了。”寸心不好意思的說道。老者笑著擺了擺手說:“好了,我不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現在這位小姑娘已經複生,我在此的機緣已盡。若有緣分,我們日後必定還有見麵之時。”說完一擺袍袖,憑空消失在了寸心和靈蚋的眼前。“他是誰?”看著消失的老者,靈蚋疑惑的問道。寸心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是誰?”靈蚋問道。“一個道門的傳奇,一個已經快被我們遺忘的神話,十二大羅金仙——赤精子。”

在碧落上空一個遙遠的所在,兩個仙風道骨的人正漂浮在空中憑空對弈著,其中一人正是剛才救活靈蚋的紫袍老者,而另一個則是穿著白袍的中年男子。紫袍老者下定一子後,笑著對中年男子說道:“怎麼樣?這個賭局你輸的可是心服口服嗎?”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下定了一子後說道:“天時而已,況且你私下分出一靈去救她,你當我不知道嗎?”紫袍老者一邊笑著落子,一邊對中年男子說道:“小把戲被你看穿了嗎?哈哈……我隻不過是讓賭局提前見分曉罷了,反正就算我不救她也會有人去救她。”“話雖如此,但是你仗著陰陽鏡去救她會不會太直接了。”中年男子笑著落下一子後,繼續對紫袍老者說道,“對吧,赤精道友。”赤精子大笑著落下一子,回應著中年男子的話說:“如今延維之門已開,恐怕我們的那些老朋友也會陸續的露麵了吧。你說呢,廣成道友。”原來和赤精子對弈的,正是和他一樣位列十二大羅金仙的廣成子。廣成子笑著沒說話,又是落定一子後,才看著赤精子說道:“這一局已見分曉了。”說完一揮袍袖,大笑著消失在了赤精子麵前,赤精子看著廣成子下完的棋盤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時也,運也,命也。”說完一揮手,連同那張棋盤一起消失在了空中。

方寸山,三星觀。

在後堂裏,落絮依舊躺在飛蓬的腿上睡著,沒有醒來。恍惚間,落絮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在一處雲霧靄靄的地方,不見天日,也不見四周景色,卻是十分明亮。正當她打算向前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她,“小丫頭,休要向前。”落絮一回頭,見到她身後站著一個矮胖的道人,衣著有些邋遢,腰間挎著一個小葫蘆。落絮見那個奇怪的道人叫住了她,隨即施禮道:“不知仙長叫住我有何事?”那位道人笑著來到落絮身前,圍著她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奇怪,真是奇怪。”落絮被他說糊塗了,反口問道:“仙長,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怪道人走到她麵前,邊上下打量她邊說道:“真是怪,從你的命格裏看,你應當已經死過一次了,奇怪的是還有人將你救活了,而且看樣子用的還是我的法術。”這次落絮是徹底被怪道人說糊塗了:“仙長,您到底在說什麼?”怪道人終於停下了對落絮的打量,若有所思的說道:“一般的人有三魂七魄,靠胸中的命火為繼。命火一熄,三魂七魄便無法再留在人的體內,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離魂。離魂的人不一定會死,但死的人一定會離魂。”聽了怪道人的話,落絮越發的糊塗了:“仙長,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怪道人看了看她說道:“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因為你胸中的命火早就已經熄滅了。”“不可能!”落絮搖著頭說道,“仙長,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啊。”怪道人搖了搖頭說:“那是因為有人給你續了命火,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輩從哪學來的這些法術,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我的七釘燃命還可以這麼用。”“七釘燃命?”落絮聽到這兒還是不知道怪道人要說什麼,“仙長,贖我愚鈍,您到底想說什麼?”怪道人嘬著牙花子說道:“嘖嘖嘖,還沒明白嗎?你本來已經死了,但是居然有個傻子為了你將自己的命火分成了七份,一點點打入了你的體內,一命換一命把你給救了過來。雖然有逆天道,但確實是把你救活了。”“一命換一命?”聽了怪道人的話,落絮低頭沉思了起來。怪道人見落絮沒再說話,繼續說道:“這燃命的法決本是我害人的獨門禁術,到不知是哪位後生曲解了這門法術,把它變成了以命換命的救人招式。這倒是也好,總比用來奪人性命強。”怪道人說了這麼一大堆,落絮卻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以命換命?難道哥哥他騙了我?封魔一戰時我已經死了嗎?他修為那麼高,怎麼會一直重傷未愈,難道真的如這個怪道人所說的是他一直在為我續命嗎?怪道人見落絮一直未搭話,便想掐指詢文算一算她的命數。誰知不算還好,一算不禁眉頭緊皺,歎了口氣說道:“命啊,你改的了一時的天道,卻改不了一世的天機。罷了罷了,小丫頭,老道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聽到怪道人喊她,落絮才回過神來:“仙長,有事但講無妨?”“小丫頭,你我神遊相遇也是一場緣分,我有幾句話要囑咐於你。你日後不久便要有一場劫數,天機所限,恐再難更改。我雖已算得結果,卻無法透露天機,我現在教你一招禁術,也是以命換命的招式,望日後你能憑此招,救他一命,也算你了這一段因果。”說著抬手一道金光,射入了落絮的額頭,“此招名叫釘頭七箭書,換作你用凶險異常,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切記。”說完轉身消失在了雲中。落絮還想再問他其他的事,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得朝雲中喊道:“仙長!晚輩還不知道您的高名呢!”等了片刻,才又從雲中傳來了一段詼諧的詩號: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人還在前,今年才活十八歲,一個混沌是一年。詩號過後,落絮覺得一道白光閃過,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了眼發現周圍的雲霧已經消散,自己正躺在飛蓬的腿上,飛蓬正低頭看著他。“你醒了。”飛蓬摸著她的頭,笑著問道。看著飛蓬的臉,想起剛才夢中怪道人說的那些話,落絮突然哭了。“怎麼了?不是都好好的嗎?”飛蓬一邊幫落絮擦著眼淚,一邊問道。落絮把頭埋在飛蓬的懷裏,哭著說道:“哥,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你為什麼那麼傻,拿命來救我,換作是你死了,我又該怎麼辦啊。”聽到這,飛蓬拍著小絮說道:“好了,都過去了,以後不管生死,我都和你在一起。”